第135章 江轻尘中毒_江轻尘靳长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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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江轻尘中毒

  月色惨淡,春日的夜空多星。

  江轻尘虽然觉得孟知宴此人嘴里没有什么真话,但是谁都爱听好话,她弯唇笑了一下,抬手关上了窗。

  屋里传来她柔软的声音,“承您吉言。”

  黑夜里,会发光的不止月亮星星烛火,照亮视线的,永远是心尖那一抹荧光。

  孟知宴摸摸鼻子,仰头看向那片四四方方的天空,眼里却漆黑一片,黯然,无光。

  他为什么占不到她的星运。

  江轻尘,你究竟是什么人。

  ……

  钱塘江春行,听雨楼天字号雅阁传出阵阵悠扬的琴声,孟知宴倚在温香软塌里,像是没骨头似的,单腿屈起,姿态要多散漫有多散漫。

  琴女被他这副样子勾的失了魂,手下一个哆嗦,本来悠扬的琴声瞬间破了音。

  她吓得变了脸色,听雨楼的客人非富即贵,又岂是好招惹的,伺候不好他们,怕是会被剥皮抽筋,不得好死。

  她身子抖如筛糠,跪爬在地上请罪,却有人淡淡出声让她下去,她如获大赦,连滚带爬了出去。

  孟知宴轻嗤了一声,这点鼠胆子。

  窗户微敞,靳长涯立于墙侧,月色连绣锦袍被风扬起一角,屋外喧嚣尘染,屋内只剩各怀心思的两人。

  孟知宴是个静不下来的,他翻身坐起,整整衣袍,就要往外走。

  靳长涯淡淡出声叫住他,“知宴。”

  孟知宴脚步顿住,却没转身。

  “你接近江轻尘,究竟怀有什么目的?”

  他面色只凝了一瞬,又恢复了以往的顽劣不正经,他转身,目光灼灼的盯住他,似是而非道:

  “殿下什么目的,臣,自然要跟殿下,同心同德。”

  靳长涯迎上他的目光,眉间是千年不化的寒雪,他极少这么看他。

  孟知宴也丝毫不惧,笑容不变的看着他。

  两人之间似乎有一种无形的气场在较量。

  “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楼下似乎有人落水,顷刻间吸引了大批次的目光。

  靳长涯站在窗侧,自然看的清楚。他看见一个身材瘦小、男子装扮的女人不假思索的也跳进了湖里。

  他面色一凝,几乎是在那人跳下湖里救人的同时,从窗户跃了下去。

  孟知宴在门的方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但看他刚才的神情,想必是见到了令他在意的人或者事。

  那又关他屁事。

  他步调轻缓的朝着门口走,倏地脚步顿住,转身遽速的来到窗口,双手一撑,纵越下去。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很快将那碧池给围了个水泄不通,靳长涯比他去的早,想必在人群内侧。

  他可不愿意跟他们一同去挤,看了眼旁边的参天老树,趁着众人注意力都在池子里,足尖一点轻跃了上去。

  跳湖的人和救人的人迟迟没有上来,初春的池水还很凉,这里的池水又没有人刻意打扫清理,水面上浮着一层脏脏的绿油油的不知名的东西。

  靳长涯脸上罕见出现了丝裂痕,可池子里动静全无,他心一横,纵身跳了下去。

  池水混浊,江轻尘本来是打着救人的心思,却不想才跳下池子,那个跳湖的人却突然睁了眼,手持短刀向着自己挥舞过来。

  尖亮的水光刺破她的的手臂,江轻尘自知落入圈套,抬腿一踢,那人的短刀便落进了池底。

  她想要往上游,却被那人抱住了小腿往下拉,似乎是想要跟她同归于尽,将她溺毙在池子里。

  池水污浊,空气越来越稀薄,底下那人好似没了力气,对她的桎梏松了松,她抓紧机会,抬腿一瞪,那人闷哼一声,吐出几串水泡。

  可原是想向上游,却不知道是方才的打斗使她丧失了大部分力气还是怎么的,她全身发软,又因为长时间的窒息,她的视线竟然开始模糊起来。

  她这一辈子,仿佛都在死亡的边缘徘徊。

  这次,又有谁能够来救自己呢。

  水中漾起了涟漪,她模模糊糊的去看的时候,世间万物都不甚清晰,只有,拼命朝她游来的人,从轮廓,到五官,像是烙印一般,根深蒂固融到了骨子里。

  靳长涯抱着她游上了岸。

  孟知宴站在树上津津有味的看戏,平日里太子有多矜贵高傲,现在就有多狼狈。

  他那身衣服怕是要不了了,全身都是一层绿色的藻类植物和黑臭的淤泥。

  他的视线缓缓下移,终于到了他怀中人的脸上,在看清她发紫的唇色时,脸上的戏谑终于敛了下去。

  是江轻尘?

  她,中毒了?

  靳长涯很显然也是发现了这点,抬手去探她的鼻息,封她的穴道。

  江轻尘是一身男子装扮,眼下湿漉漉的被靳长涯抱在怀里,难免不让周围看戏的人多想,他们叽叽喳喳,堵在一旁。

  靳长涯打抱起她,那些人十分没有眼色的不动,都探头想看看他怀中的男人。

  靳长涯已经动了怒,眉眼间是肆虐的暴戾,他语调阴阴冷冷,声音不大却十分震慑人心。

  “滚开。”

  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群众刷的一声四散开。

  那参天老树上落下了几片嫩叶,高干之上早已无人。

  靳长涯带她去了最近的医馆,医馆里空荡荡的也没个人,靳长涯闯进来的时候,那医者正在吃午饭。

  他这般气势汹汹,将那郎中吓得不轻,饭也不吃了,拿出针灸来为她排毒。

  索性中毒时间不长,毒性不深,他不过略施几针,江轻尘便猛然坐起,呕出两口鲜血,又昏了过去。

  靳长涯身上本就是一股子淤泥的味道,现在又被江轻尘吐了好几口黑血,他现在几乎要崩溃了。

  可好歹还是比不上江轻尘,他见她吐血,失了平日里的冷静,一把揪住郎中的衣领,使他脚离地,“你会不会治!”

  郎中冤枉死了,“这位公子,这是排毒啊,不从嘴里吐出来难不成从其他六窍里出来就合适了?”

  靳长涯看了两眼江轻尘的脸色,确实不再像方才那边僵紫,他松开了可怜的郎中。

  郎中脚踏实地,收拾了自己的小药包,就要离开这间屋子,却不想又被叫住。

  “站住。”

  郎中战战兢兢回头看。

  “给本太,本公子烧一桶洗澡水,准备两身干净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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