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选择 (二合一)_华娱之风起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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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选择 (二合一)

  第196章选择(二合一)

  夏门,老城区,陆远赶到时已是傍晚。

  奥运开幕式后,他在京城待了几天,先是和潜伏剧组制片人张婧签下合同,片酬是10万一集,附加条件潜伏的网络版权。

  签约后,他去班主任王劲嵩家蹭顿饭,又跑了俩通告,最后开始访朋问友。

  有不少朋友在剧组拍戏,关系远的就打电话聊几句,像黄博这类,那就过来探个班。

  夜色下,路边的霓虹闪烁,映出环环灯晕,老式的小卖部里放着港风情歌,走过转弯抹角的老街道,入眼处是一座造型别致的骑楼,墙壁斑驳陆离,透着股古朴,沧桑。

  楼下环着一条约三米进深的走廊,黄博顶着一头黄毛,上半身穿条纹背心,蹲在地上,叼着烟,时不时吸两口。

  “博哥。”拐角处,陆远挥手。

  黄博扔掉烟头,火星在地上蹦跶两下,他踩了踩,笑道:“怎么才过来,腿都蹲麻了。”

  “别提了,路上堵了两小时。”

  “也是,夏门这地,忒堵,走走走,先去剧组转转,然后给你接风。”

  借着灯光打量几眼,陆远打趣道:“宁导不厚道啊,你这造型和石头里没区别,当真不考虑代言了,话说班尼路没找你赔钱吧。”

  “嘿,你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黄博咧嘴,抬腿虚踹一脚。

  陆远躲开,俩人沿着巷子往前走,又转过一处拐角,喧嚣声传来。

  聚光灯下,剧组工作人员抬着机器忙前忙后,导演宁昊拿着剧本和俩歪瓜裂枣站在卡车旁不知讲些什么。

  黄博拉着他在休息处坐下,笑道:“先等会,等这场戏拍完。”

  陆远点点头,约莫两三分钟,随着宁昊挥手,场内拍摄正式开始。

  卡车前,摇臂架着摄像机缓缓上移,对准驾驶室,里面坐着俩中年男人。

  左边那人发际线贼高,脸色蜡黄,尖嘴猴腮,另一人,长相凶狠,穿着保安服,满脸横肉,怎么瞧都不像好人。

  瘦猴脑门冒汗,担忧道:“姐夫,咱这样弄,会不会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保安男朝着他的后脑勺就是狠狠一巴掌,斥道:“满嘴顺口溜,你想考研啊,没胆量哪来产量,你不想娶俺妹了.”

  “.”

  “博哥,宁导怎么把王双豹请来了,赛车不是喜剧吗?”台词挺逗,顺口溜一套接一套,陆远没忍住笑出声。

  王双豹名声不显,演技却是一流,在盲井中和王保强有不少精彩的对手戏,在121枪杀大案里饰演的凶犯更是能让小儿止啼。

  “宁导喜欢荒诞氛围,看着凶神恶煞其实是为了角色反差。”黄博摇摇头:“再说黑色幽默也是幽默。”

  陆远想了想,确实是这样,在宁昊的电影世界里,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他喜欢颠覆观众的认知。

  疯狂的石头中,就安排了专业的大盗被几个不入流的小偷耍的团团转的桥段,看着荒谬又莫名符合逻辑。

  又聊几句,黄博不经意问:“潜伏女主角定下了吗?”

  “导演面试了几个都不太满意。”陆远摇摇头:“怎么,你有推荐?”

  黄博正要回话,从摄影棚出来一人,光头,瞧着挺精明,大老远就笑:“哟,这不是陆小千吗,过来探班?”

  陆远瞧了眼,猪八戒嘛,谁不认识,他也没想着嘴贱回一句猪哥,一是不太熟,二是犯不着。

  “徐哥好。”

  徐光头递了根烟,套近乎道:“你俩在聊什么?”

  “最近嗓子不舒服。”陆远摆手拒绝,又解释道:“我接下来的一部戏里女主角人选未定,想找一个演技好爆发力强的女演员,而且长相不能太突出,这不,博哥要给我介绍呢。”

  黄博摸着下巴回忆:“06年我和姚橙、宋嘉拍过一部叫大电影的片子,她俩都还不错。”

  “宋嘉长相偏妩媚,被导演毙掉了,姚橙的话”陆远有些迟疑,对方给他的感官不好,当年看武林外传时就觉得嘴太大。

  徐光头算是听明白了,哈哈一笑:“我给你推荐一人,秦海露,和章子依同班,演技一流,长相不算出众,恰好符合你的要求。”

  黄博恍然,拍手道:“对啊,秦海露是个不错的人选。”

  两人这么一说,陆远也反应过来,似乎挺合适。

  秦海露是中戏96班七朵金花之一,虽模样普通,演技却相当不俗。

  这姐姐大学时跑过组,后来发现导演将她的照片撕碎了扔在垃圾桶里,原因是长相不好看。

  从那以后,她就咸鱼起来,再也没去过剧组,见过导演。

  与她同班的章子依、胡净等人先后在荧幕上崭露头角,唯有她整日穿着军大衣街溜子般在校园里四处闲逛。

  偶然的一次机会,老师给她介绍了戏,电影《榴莲飘飘》。

  二十二岁那年,她凭借这部电影斩获金马奖新人奖和最佳女主角,金紫荆奖最佳女主角,以及金像奖最佳新人奖。

  年少得志,双料影后,可谓意气风发。

  令人想不到的是,伴随荣誉而来的不是赞美,而是冷嘲热讽,不少影迷大肆抨击她的长相,称其为最丑影后。

  自尊心一再受挫,于是这姐姐拍拍屁股退圈不玩了,回老家给人当起秘书,过起朝九晚六的白领生活。

  因为不会英文、不懂电脑、不会用纸碎机、还干废了2台咖啡机,没过半年就被老板解雇。

  都市白领的梦想破灭,没办法,被迫再次转行。

  这期间,开传媒公司,做火锅店,开发廊,可商业哪是她能玩转的,做一次就赔一次。

  欠了一屁股债,思来想去,只好通过接戏赚钱来补窟窿。

  就这样,接戏,补窟窿,再接戏,再补窟窿,拆东墙补西墙,近几年始终和娱乐圈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

  陆远越想越觉得这姐姐适合翠萍一角,长相,演技,怎么瞧都合适。

  场内拍摄结束,黄博揉着肩,催促道:“别琢磨了,去和宁导聊几句,待会哥哥给你接风,再带你去按摩,这几天拍戏浑身难受。”

  陆远挑眉,诧异道:“这里的按摩都有哪些服务,嫂子知道吗?”

  “去你大爷的,能不能盼我点好,都是正经按摩。”

  “老徐一起啊。”

  “你俩还想撇下我不成?”

  探班回来的当天,陆远向姜韦提了秦海露的名字,后续试戏结果如何没再过问。

  接下来的两周时间,他窝在家里琢磨剧本,写余则成的人物小传,分析角色的性格。

  虽说他在梦里经历过特务周乙的一生,但两者存在很大区别。

  潜伏中余则成利用了派系矛盾和人性弱点,颇有办公室政治的意味。

  而悬崖中的周乙完全是刀口舔血,铤而走险,步步惊心。

  他们所面对的对手,也并不是一个量级。

  吴站长的特点是圆滑、世故、弄权,是一个事不做绝、点到为止的老江湖,老油条,老狐狸。

  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处于一种高高在上,隔岸观火,调停斡旋的位置,借此渔翁得利。

  余则成可以通过腐蚀的手段,让吴站长将心思尽数放在美钞、古玩上。

  而高科长,心思缜密、残忍阴险、生性多疑,是坚决冲在第一线的刽子手,也是周乙最大的敌人。

  因此他不能像余则成那般,利用物质去腐蚀敌人,他的每次行动都得抛开生死,走在悬崖边上。

  在情感上两者也不相同,周乙自律克制,哪怕爱了也是憋在心里。

  反观余则成,在对待左蓝时,总在不合适的场合,做不合适的事儿。

  在一个不该跳舞的场合邀请跳舞,在不该亲吻时拥抱亲吻,那一刻他不是名合格的特工,因为感情失了分寸。

  陆远打算进组后同姜韦聊聊,有些亲密戏其实完全没必要。

  同时余则成的身份转变也是值得思量的地方。

  他是个理想主义者,恋人的死亡,对党国的失望是一个分割点,也是迈向成熟的标志。

  怎么去体现差异,怎么去形成对比,角色不同时间点的种种变化,这些都需要他慢慢理清。

  研究剧本之余,8月中旬,他还拉着刘施施去鸟巢看了场比赛,110米跨栏。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因为伤病,刘祥退赛了,那一刻鸟巢为之沸腾。

  陆远目睹了整个过程,说实话心里颇感失望,但看见对方一脸痛苦地走出赛道时又有些心疼。

  对于伤病的解释,网友并不理会,只顾谩骂,唾弃,认为他是故意诈伤、怕输、不敢跑、丢了国家的脸等等。

  一时间,飞人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成了众矢之的,似乎骂他就是一种正确。

  陆远看不过,破天荒的发了条博客。

  大意是飞人生涯荣誉无数,不能因一次伤病退赛就遭受恶意攻击,希望网友要冷静客观的看待问题。

  这条博客出乎预料的冲上了热门,连带他也被杀红眼的网友一顿怒喷。

  靠着几部作品,陆远在博客的粉丝数量不少。

  他们极力反抗,但和庞大的网友相比,终究是敌众我寡,压根不是对手。

  陆远不理解,为什么网友这般充满戾气,后来他想明白了,是互联网放大了人性的恶。

  南锣鼓巷,东棉花胡同,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路口。

  副驾驶上,刘施施气呼呼地敲着手机按键:“哎呀,气死了,这个人好不讲道理。”

  和陆远半年不发一条博文不同,她可是冲浪小达人,博客就是用来写日记的。

  内容大抵是今天打游戏输了,明天账号被盗了,后天睡懒觉被老妈训了,大后天又又被某人欺负了。

  如今见陆远好不容易发一条博客还被网友骂,心里顿时怒火中烧。

  开着大号领着自家几个小粉丝义无反顾就冲了上去,然后三两下就败下阵来。

  她气的胸口疼,委屈道:“怎么会有这么不讲道理的人,明明在讨论飞人的事情,见自己不在理,转头就说我演技不好。”

  红灯亮起,陆远按了下喇叭:“你别用大号上啊,换小号。”

  刘施施没好气地哼了声:“我小号被这帮刁民举报封了。”

  陆远笑笑,宽慰道:“算了,先忍他一时,等你从进修班出来后,再狠狠打他的脸。”

  前几天托了点关系,中戏进修班已经安排妥当,他今天专门送这丫头过来上学。

  “进去好好学,少打点游戏,少上网,不许偷懒,不懂就问,等我回来检查你的功课。”

  刘施施下巴抵在窗沿上,看着外面的风景,生无可恋道:“知道啦,你都说过好几遍了。”

  她摇上车窗,胳膊杵在副驾台上,右手托腮,歪着脑袋道:“哥哥,我明天送你去机场好不好。”

  陆某人不吃这一套,他摇头拒绝:“不好,你明天得上学,哪有第二天就请假的道理。”

  刘施施哼了一声,双手抱胸:“你进组一待就是两个月,接下来可就都见不到我咯。”

  “嗯,我知道。”

  刘施施怒目,臭男人,你知道什么就知道了,她开始翻旧账:“你每次只要一拍戏,就不回消息。”

  “能不能讲点道理,除了纽约那一次,我什么时候没回过你的消息。”

  她使性子,劲劲道:“我不管,明天就要去。”

  车子在中戏大门前停下,陆远道:“九月底画皮上映,我中途得赶回来参加首映,哪里有两个月。”

  刘施施眼珠子一转:“那我去探班好不好。”

  陆远瞥了眼后视镜,绕了半天,原来在这等着呢。

  解开安全带,扭头盯着她,似笑非笑地问:“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呀。”

  刘施施推开他,撅着嘴,口是心非道:“才没有,谁舍不得你,不要自作多情。”

  陆远笑笑,猛地将脸凑过去,盯着她的眼睛。

  “你要干什么?”

  “你说我要干什么?”

  伸手替她撩起额前散落的发,缓缓靠近,呼吸交融,夹杂着淡淡的香味。

  刘施施乖巧地闭眼,睫毛微微颤抖。

  即将触碰之际,陆远忽然贱兮兮的绕开,单手解开她的安全带,调侃道:“干嘛呢,该下车了。”

  刘施施睁眼,反应过来,大窘,恼羞成怒的锤了他几拳:“陆远,你讨厌死了。”

  “要我送你进去吗?”

  “不要,你改签今晚的机票吧,哼,再也不想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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