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第 128 章_清穿之纯皇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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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第 128 章

  沐瑶没想到鸭子将军那么记仇,一见永璨就叨,也是连续好几年了。

  要不是永璨的武艺越来越好,越战越败,越败越战,斗志激昂,也没对鸭子产生什么心理阴影,不然就有点惨了。

  不过鸭子将军也是有分寸的,叨的时候也没真用力,永璨会感觉疼,却不会有伤口,留下疤痕,也还好了。

  两人倒像是在切磋一样,就是每年都要来一遭,跟世纪大战一样,沐瑶跟和盈躲在二楼偶尔遇上,看见了几次。

  和盈刚开始觉得鸭子将军还是让着永璨了,等永璨的武艺好一点,鸭子将军才加速了,就跟老师一样训练永璨,都训练上瘾了。

  永璨也是越挫越勇,如今武艺越发好了,连乾隆都夸奖过。

  他嘿嘿一笑,也跟乾隆道:“多得这鸭子每年追着我跑,我为了躲过去,就不得不努力学武,怎么都不能被这鸭子总追上,这脸面往哪里搁啊。”

  弘曕一听,气得脸都红了,这傻儿子什么话都敢说,把他这个阿玛的脸往哪里搁了?

  乾隆倒是笑笑,没太在意,只觉得永璨是真性情,一点都不介意鸭子将军每次见到他就叨,反而感谢鸭子将军让他有了练武的斗志,比同龄人还要出色,这心胸实在够宽广的。

  “好了,永璨这话也没错,那鸭子是鸭王,十万鸭子里头就出了这么一只。速度十分快,他能躲开就很是费了不少功夫的。如今武艺比同龄人要好得多,不是值得夸奖之事?”

  乾隆都这么说了,弘曕能怎么办,只好捏着鼻子应了。

  永璨还特地备下谢礼给鸭子将军,知道它喜欢吃鱼虾,专门弄来新鲜的,一车好几桶送来,养着就能慢慢喂给它吃了。

  鸭子将军看着好几桶的鱼虾,都是新鲜的,对他十分满意。

  这可是大手笔了,毕竟如今冷链不够发达,鱼虾在路上消耗大,死的多,所以运费尤其贵。

  更别提是鱼虾的价格也不便宜,一车算下来,那数目就非常惊人了。

  永璨基本上把这些年攒的月银一股脑全花在上面了,就为了感谢鸭子将军这些年来的激励。

  沐瑶感觉这孩子也太实在了一点,都开始担心永璨太憨厚,以后别是会被人骗了,还帮着数钱的吧!

  鸭子将军倒是很喜欢,估计觉得这个两脚兽很识趣,以后遇上了也不会再继续叨,还屈尊降贵给永璨摸一下翅膀。

  不过也只有一下,多一下都别想,永璨想伸手,鸭子将军就会飞快避开的。

  一人一鸭算是不打不相识,后来见面也没有剑拔弩张的样子了。

  和盈的婚事定下,跟她同年纪的五格格和静的额驸也定下来了,是超勇亲王策凌之孙,札萨克和硕亲王成衮札布第七子拉旺。

  拉旺继承了超勇亲王,自然也是留在京城里,乾隆还封他为领侍卫内大臣,也就是领着侍卫保护乾隆,算是心腹职位了。

  另一边,福康安也被封为兵部尚书。

  两位额驸选定了,那么公主府和额驸府就得尽快建起来了。

  工部得令,选址后拟定草图,再送到御书房里给乾隆过目。

  永璋的意思是按照和敬公主和额驸的规格来办,草图也能一样,可以省下不少功夫。

  毕竟和敬公主府的机关暗门都是现成的,他感觉给另外两位公主也一起留下这个,很是需要。

  乾隆看过后,也觉得不错。

  他问过和盈跟和静,都对这个公主府的结构挺喜欢的。

  尤其和敬会玩,还在后院设了小迷宫,让孩子们能玩,自个也能玩一玩了。

  花园里还有暗门,和敬跟色布腾见面,就不必从大门进,实在方便得很。

  他们可以跟普通夫妻一样,一起吃饭,一起逛花园,一起就寝,都不必因为嬷嬷拦着或者礼数的关系,要大张旗鼓从正门过去,或者让额驸从正门进来公主府。

  礼数多不是错,就是太多了,反而会影响夫妻之间的关系。

  因为礼数一直在不断提醒额驸,他就是臣子,是奴才,要尊敬公主,不能有丝毫失礼之处。

  两人不说相敬如宾,想关系亲近点都很难了。

  更别提中间还有公主的嬷嬷拦着,额驸还得巴结嬷嬷才能见妻子,谁心里痛快才怪了。

  以往那么多公主短寿,也是因为这样的日子实在过得没什么意思。

  乾隆疼爱几个女儿,门外是被人看的,关起门来过日子,自家女儿怎么过得舒服就怎么过了。

  暗门都是工部里边的心腹工匠做的,守口如瓶,这些年都没泄露出去。

  这次永璋自然也是让这两个心腹工匠来做这个暗门,其他的就跟规格里的公主府和额驸府一样了。

  乾隆一点头,户部拨了银子,工部这边就开工了。

  两座公主府,两座额驸府,还得同时开始建造,也是够呛。

  毕竟两位公主谁都不分先后,婚期也相近,若是一个耽误了就不好了。

  永璋作为和盈同父同母的兄长,更是不能有所偏颇才是。

  再就是他算看着和盈跟和静两个妹妹长大的,因着沐瑶和高贵妃的关系极好,两人一直一起玩儿,永璋以前也时常见到,自然和静跟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和盈没什么不一样,更不会有所偏颇了。

  永璋别出心裁,采取了流水线作业。

  他还把工部的工匠分成几个组,每个组负责一部分。

  比如建造地基,就交给第一组,他们是专门建地基的。

  第一个府邸稍微慢一点,第二个就快一些,后边两个就更快了。

  因为熟悉,也做的熟练,就越来越快。

  等地基都造好了,第一组就负责另外一部分,依旧是四个府邸这部分都有一个组来做。

  其余组别都是如此,并不是每个组每次负责的都不同,这就要慢多了。

  工部刚开始觉得这个法子听着有点古怪,等做起来后,才发现这是真的快。

  而且工匠这一组做熟了,后边就能更快,简直让众人都惊呆了。

  原来建造工程,还能这么做?

  永璋也是从工坊里来了灵感,又记录了每个组别曾经做的部分,以后若是建造别的府邸,也能按照这个顺序来。

  工部的人纷纷赞誉永璋的厉害,他摆摆手道:“也是额娘曾经提过这样的建议,我这是直接拿来用了,倒不敢居功。”

  乾隆听说后也对永璋赞了一句:“做得不错。”

  永璋笑笑道:“得皇阿玛赞誉,儿臣不敢当。”

  因着用这样流水线作业的关系,公主府和额驸府就建造得特别快。

  原本该是要至少两三年的功夫,如今一年半就差不多建好了。

  只需要把里面再布置一番,这就可以了。

  这个布置的话,就看两个个公主的喜好了。

  和盈喜欢家里亮堂,就想在书房的窗户换成玻璃。

  这有何难,永璋问过乾隆后,得到允许,就去弄了很大的玻璃回来,安装到书房里头。

  永璋还好笑道:“只在书房就足够了?卧室和其他地方也要吗?”

  和盈犹豫片刻,就道:“原本花园那边也想要,不过如果风大,二楼的话很容易把玻璃弄碎,倒是不美,只在书房就足够了。”

  毕竟乾隆之前在大洋楼,也只在书房和卧室等地方弄了大块的玻璃,她这个做女儿的也不好越过自家皇阿玛去。

  沐瑶知道后笑道:“那不一样,皇上在大洋楼安装的是永瑢做的金星玻璃,那个造起来不容易,自然安装得就少一些了。”

  至于普通的玻璃,透明度是有的,却也没那么透明,烧制起来容易得多。

  不是落地玻璃那么大块的话,其实倒也不难了。

  沐瑶还道:“这是你以后要住的屋子,安装好,以后就不好再改了,你得想清楚才是。”

  公主府建成之后,再去动土改安装,那是不大可能的。

  除非真有那么不妥当的地方,工部才会派人去改,不然工部那么忙,再回来返工是不大可能了。

  和盈一听,顿时急了:“那还是在阁楼上安装,我冬天也能在里头看风景了。”

  沐瑶笑着应了,转头告诉了永璋,永璋二话不说就去找工匠要了玻璃去安装。

  而且他还特意在阁楼和卧室之间做了连廊,两边也安装上不大的窗户。

  经过连廊的时候能看见外边的景色,连廊里头也不用点灯,一路就能走到阁楼,冬天都不必受冻,连廊里头还有地龙在的。

  这设计倒是好,让和盈冬日的时候都能从卧室去阁楼赏雪了。

  和盈高兴坏了,只觉得永璋是最好的哥哥。

  永瑢知道后就不高兴了,嘟囔道:“连廊上的小玻璃是我让人烧制的,怎么妹妹只夸三哥,不夸我了?”

  和盈连忙道:“六哥也厉害了,也是最好的哥哥。”

  看永瑢有点吃味的样子,沐瑶忍不住好笑道:“你都是成婚当阿玛的人了,怎么还逗妹妹的?”

  和盈一听,眨眨眼,这才发现自己被永瑢逗弄了,嘟着嘴不高兴道:“六哥学坏了,也知道欺负人了!”

  永瑢连忙摇头道:“我哪里就欺负人了,说的难道不是大实话吗?”

  沐瑶见两兄妹拌嘴,就跟小时候一样,不由抿唇一笑。

  永瑢见沐瑶笑了起来,干咳一声,恢复平日正经的样子:“额娘,几个孩子闹着要来见你呢。”

  沐瑶就笑了,永瑢如今已经有两子一女了,都是嫡福晋钮钴禄氏所出,很是乖巧懂事:“你可不能编排几个孩子,他们最是听话乖巧了。”

  永瑢是一点都不觉得这几个孩子哪里乖巧了,不过也就在沐瑶面前,几个孩子确实挺乖的。

  毕竟沐瑶这边有玩的有吃的,还是隔代亲,几个孩子过来后乐不思蜀,简直都不想回家了。

  回家后几个孩子还会念叨着,什么时候才能再过来玩儿,心心念念的样子叫永瑢满脸无奈。

  他只能让几个孩子好好读书,每个月也有一天休息,就能到宫里或者去圆明园玩儿了。

  这几个孩子才算是乖巧听话了起来,两个儿子读书的时候也认真了许多。

  女儿年纪还小,过几年也要开始读书了。

  永瑢觉得读书能明事理,不管儿子女儿都该读一读。

  只是儿子能读深一点,女儿就能读浅一些,以后凭着兴趣看看自己喜欢的书,还能给孩子启蒙,这就很足够了。

  沐瑶也很赞成让孙女读书的,每月他们几个孩子过来的时候就让他们尽情玩儿,却也叫几个孩子回去后要好好听永瑢的话,读书识字也少不了。

  其实她感觉几个孩子确实很乖了,才几岁大,天性贪玩一点也没什么,这时候对孩子的约束也太大了一些。

  每个月让孩子过来沐瑶身边玩儿,也是让他们能放松放松,别是给拘束得浑身难受,心里也郁郁的。

  沐瑶还对永瑢道:“你也不能用自己跟孩子们比较,天生过目不忘,就已经比很多人都优秀得多了,这不是让孩子们为难吗?只要他们认真读书,品性不差,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这就很足够了。”

  “他们读书是为了以后能有更多的选择,或者知道自己该选择什么,不是为了读书而读书,或者跟你来比较的。”

  永瑢点头应下,明白沐瑶是知道他对孩子们多有约束,也有些失望的。

  毕竟两个儿子暂时看着并没有特别大的天赋,当阿玛之后,总是会忍不住望子成龙了。

  后来永瑢就对两个儿子更宽容一些,让他们也松散松散,要求没那么高了,让两个儿子终于能松一口气。

  沐瑶这个月却没能等到孙子孙女过来找她玩儿,原来是永瑢的长子绵聪有些咳嗽,请了大夫过去,也担心另外两个孩子也过了病气,免得传给沐瑶就不好了,索性都没过来了。

  大夫认为是肺热,下了药,吃了两天不见好,反而让绵聪更严重了。

  沐瑶得知后连忙请钱太医过府,给绵聪看看。

  钱太医把脉后,又看了之前那位大夫留下的药方,皱了下眉头。

  永瑢以为这大夫的药方不对症,顿时诧异道:“钱太医,这药方是不是有问题?”

  钱太医却摇头道:“这药方没有问题,大夫的诊断也没有问题,小阿哥确实是肺热。”

  闻言,永瑢就不明白了,既然药方对症,怎么绵聪用过药后反而更严重了呢?

  原本只是偶尔咳嗽两下,如今绵聪咳得却更厉害了。

  药方是用的犀角、朱砂、龙脑、麝香、生牛黄等药材,确实是用来治疗肺热的,大夫的医术没有问题,也很对症,问题在于绵聪的年纪太小了。

  钱太医道:“犀角、朱砂、牛黄都是贵重之药,却十分寒凉,小阿哥年纪小有些受不住,这才会越发严重的。”

  所以这个药方对成人来说十分对症,也很快能够治愈,但是对小孩子来说,这药虽好却太重,而且还寒凉,根本就受不住。

  于是绵聪吃着几天没见好,反而更严重了。

  钱太医还替那位大夫辩解道:“许多医者的病人大多年纪不会太小,他们能辨别出小儿病症就已经很是不容易了。”

  民间大夫多数是给成人看病的,小儿之病都被称为盲医,因为小孩子很难自述清楚自己身上的难受,只能靠医者把脉和猜测来下药了。

  这大夫诊断很对症,只是绵聪的身体底子有些弱,这药量有些重了,才会让他吃药后更严重的。

  永瑢这才恍然大悟,放下了让侍卫去捉拿前头那位大夫,以为是庸医的举动:“那么钱太医,绵聪这病吃什么药才能好起来了?”

  钱太医下的药则是使君子丸和益黄散,这两样永瑢耳有所闻,他看过的书很多,又过目不忘,虽然不读医,却知道这两样是温药。

  原本就肺热,绵聪不能用凉药,用这温热之药真的不会加重吗?

  永瑢跟钱太医也算相熟了,自然而然就问出口。

  钱太医也不介意永瑢的问询,摸着胡子解释道:“之前用了凉药,让小阿哥脾胃受损,只怕是食欲不振,几乎吃不下什么。用了这温药,就能让小阿哥胃口好一些。吃得好了,身子健壮起来,再用泻白散,这肺热也就能痊愈了。”

  永瑢自然是信他的,把绵聪交给钱太医,用药后两天,绵聪果真胃口好多了,吃喝也跟生病之前一样。

  永瑢和钮钴禄氏这才放下心来,又见几天后,钱太医拿出泻白散给绵聪,服用后肺热确实好转,咳嗽渐渐没了。

  沐瑶知道绵聪痊愈,对钱太医很是感谢,派人送上谢礼。

  钱三七捧着锦盒过去,钱太医原本要婉拒的,但是打开锦盒,发现里面是一册医书孤本。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收下了。

  钱三七见养父纠结的样子不由好笑道:“娘娘想必猜出阿玛要拒绝,这才会送上如此谢礼的。”

  如果沐瑶送金银珠宝,或者别的,钱太医必然会拒绝。

  但是送医书,还是难得的孤本,钱太医就很难抵得住诱惑了。

  被养女笑话,钱太医也不在意,笑眯眯道:“确实,这礼物让人很难拒绝了。”

  这孤本是苏家人在外边无意中搜罗到,送到宫里来给沐瑶,她原本就打算送给钱太医,却需要个由头,如今不就有了?

  她是明白永瑢当初只在宫外找大夫,估计是不想惊动自己,免得沐瑶担心的。

  到头来反而让绵聪受罪,反而让沐瑶更担心。

  幸好钱太医妙手回春,不然绵聪还得多受罪几天了。

  光是想想,沐瑶就有点心疼绵聪的,忍不住把永瑢叫到跟前训了几句。

  她难得语气这么重,永瑢倒没觉得什么,反而担心沐瑶把自己气坏了。

  永璋匆匆赶来,连忙把永瑢推出去,小心翼翼道:“额娘莫生气了,回头儿子帮你把永瑢打一顿出出气。”

  沐瑶没好气道:“打什么,好好给永瑢说说,孩子生病可耽误不得。下回再这样,我就不是训他几句那么简单了。”

  她搁下狠话,永璋其实没觉得沐瑶能怎么着永瑢,听说自己要打永瑢一顿就开始阻拦了。

  不过这次把沐瑶都气得脸都红了,永璋还是去永瑢的府上,关起门来狠狠说了他一顿:“你平日办事不都挺好的,怎么这次胡来?好在绵聪没什么事,不然额娘怕是要担心坏了!”

  永瑢耷拉着脑袋,很是郁闷的样子,不过话是听进去了。

  永璋就叹道:“让绵聪好好养病,等彻底痊愈了,这才去给额娘请安,也让她能安安心。”

  虽说沐瑶知道绵聪是慢慢好起来了,不亲眼看见孙子彻底好了,只怕一直都惦记着的。

  永瑢应了,回头还跟乾隆告假,跟钮钴禄氏一直在家里陪着绵聪。

  绵聪还是第一回被阿玛陪着,养病的时候会给自己念书,心里十分欢喜。

  他心情好了,身体自然好得也就快了。

  永瑢见绵聪好了,也没第一时间带他进宫,而是把儿子养胖一点,消瘦的脸颊也长了点肉,这才敢带他进宫见沐瑶的。

  沐瑶抱着绵聪心疼得不行,摸着他的脸颊:“还是瘦了,得好好补回去才是。”

  她又在绵聪没看见的地方,狠狠瞪了永瑢一眼,永瑢只能挤出一点尴尬的笑容来。

  好在绵聪奶声奶气安慰沐瑶,让沐瑶心里才舒服了一点,留着绵聪用饭,看他吃得很香,胃口不错,她这才是彻底放心下来。

  沐瑶心里感觉永瑢这孩子一直都挺靠谱,偏偏在养孩子的事上不怎么靠谱了,于是她就跟乾隆要了个恩典,让钱太医每个月都去永瑢府上给孩子们请脉看看。

  乾隆只觉得沐瑶被绵聪忽然生病给吓着了,只请平安脉,让钱太医跑一趟罢了,倒没觉得什么要紧,直接就点头允了。

  永瑢的府上有三个孩子,永璋只有一个独子,沐瑶也不放心,请钱太医到时候一并去永璋府上走一趟。

  反正两家住着也不远,算得上顺路了。

  永璋自然没有不应的,他这些年在工部十分忙碌,有时候夜里回府后还琢磨草图的事,就直接在书房睡下。

  于是这些年嫡福晋就生下一个儿子,永璋之前不在意,如今看永瑢府上热热闹闹的,就觉得孩子总归少了一点。

  正好工部的事这些年的事务也梳理清楚,如今公主府和额驸府建得差不多了,暂时没有别的差事,他也能松快松快,跟嫡福晋努力一下了。

  公主府建好了,和盈就迫不及待想去看看,和静也是如此。

  沐瑶和高贵妃也挺好奇的,乾隆就大手一挥,让侍卫护送她们两个带着女儿去公主府看看。

  永璋是主事人,对公主府尤为熟悉,于是充当了介绍的角色。

  他在前头走着,带着沐瑶、高贵妃、和盈跟和静往里边走:“两边的公主府是一样大的,规格、面积和格局都是一样,也跟三格格的府邸相同。”

  前院很大,是用来招呼客人的,还连着湖,可以在湖边赏花办花宴。

  正好这个湖水在中间,隔开了前院和后院,让后院的私密性就更好了。

  前院招呼人,后院就是她们住着和活动的地方,一般人是不能进去的。

  湖中间还有一条桥,春秋的时候可以在桥上赏景,湖中间还有湖中亭了。

  亭子周围是木屏风,还是折叠的。

  平日不需要就折叠起来放在角落,需要用的时候慢慢展开,就能把亭子围起来,很是挡风。

  和盈一看就很是喜欢这个屏风的设计,永璋就笑道:“这是永瑢想的,若是天冷风大,围起来就能挡风,也暖和许多。”

  沿着桥过去,就是后院了,院子后边还连着花园。

  花园如今还光秃秃的,喜欢种什么,和盈跟和静决定后就能让花匠直接挪过来种下了。

  和盈想要种下蔷薇,然后挂在竹栏上,一大片的,肯定很好看。

  另外她还想种桂花树、木槿树,以及桃树和梅树了。

  沐瑶就知道和盈想要秋天赏桂花,春天赏桃花,夏天还能赏木槿花,冬天就能赏梅花,倒是个贪心的,一年四季都想赏花了。

  不过也不错,一年四季错开来,花园就总有一块儿在盛开,而不是光秃秃的样子。

  和静更喜欢兰花和茶花,永璋都一一记下,回头就让花匠把花都移过来种在花园里了。

  走到后边的花园,永璋指着角落的墙壁道:“这里有一道暗门,只有你和心腹嬷嬷知道的地方,可以让额驸从这里过来,你们也能从这边过去,连着的就是额驸府的后院。”

  两个格格早就知道这个暗门的存在,只是没想到那么隐蔽。

  要不是永璋指出来,她们压根就没察觉这面墙竟然是一道门了。

  永璋教导两人怎么打开,只需要一把钥匙,转动后就能打开,十分方便,而且不需要多少力气,哪怕是力气很小的格格,轻易就能推开的。

  这设计相当贴心了,既隐秘又不会叫格格们力气小特别难打开。

  平日她们只要想的话,随时就能打开门了。

  永璋又道:“这道暗门的事,我也跟两位额驸隐晦提过,不过具体在哪里,要怎么打开,回头还是让格格来告诉额驸比较好。”

  和盈笑眯眯应了,和静就有点脸红道:“要额驸不乐意我们忽然从这个暗门过去的话,那如何是好?”

  闻言,和盈眨眨眼道:“怎么会,除非额驸在那边办了什么坏事不想叫我们知道了。要真办坏事,我们过去不就能第一时间清楚了?”

  不过有暗门在,额驸只要不是脑子进水,肯定不敢做什么坏事的。

  和静有点忧心忡忡的样子,高贵妃见状就笑道:“这有什么,一开始就跟额驸提过了,他们要不乐意,当时就会提出来,你也别想太多了。”

  她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偶尔会想得有点多。

  和盈也大大咧咧道:“是啊,门边肯定也有额驸的心腹侍从在,引着你过去的,额驸不就提前知道了?”

  她又对和静眨巴眼道:“指不定额驸看见你过去,心里高兴得很呢!”

  这话一出,和静的脸颊更红了,羞得都不敢抬起头来。

  转了一圈,几人都有点累了。

  公主府这边厨房和宫人都没安置好,就不能留下用饭,和盈还有点遗憾,舍不得走。

  不过没多久自己就要住进来了,到时候布置妥当,她想住多久就行,倒是不急于一时。

  回去的路上,永璋骑马在马车边上,沐瑶和高贵妃一辆马车,和盈跟和静一辆马车的。路上的时候,高贵妃就有些发愁道:“你说我这性子如此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女儿就如此胆小腼腆了?”

  她不是没有纠正过和静,只可惜这个女儿天生性子就是如此,高贵妃也有点发愁了。

  沐瑶不觉得性子腼腆有什么,就笑着道:“和静哪怕腼腆一点,到底是慧娘的女儿。慧娘实在不放心,那就给和静选个厉害点的嬷嬷?”

  高贵妃在这事上也是很纠结,因为选个厉害的嬷嬷,虽然让额驸不能欺负自家女儿,但是她更担心嬷嬷会欺负和静啊!

  千挑万选的,鬼知道这嬷嬷到了公主府之后会不会才原形毕露?

  沐瑶听着就好笑道:“慧娘你这是关心则乱了,如今内务府可跟以前不同,哪个嬷嬷敢磋磨格格们?你实在不放心,那就在身边人里挑一个,好歹知根知底了。“

  她就打算让素茹跟着和盈出嫁,毕竟素茹跟在自己身边也很多年了,又是看着和盈长大的,跟和盈的关系不错,又对和盈相当熟悉。

  高贵妃点点头道:“那就让玲珑跟着和静出嫁吧,她在我身边也呆了有些年头了。”

  她们自然在这些大宫女二十五岁能出宫的时候问过,宫女要是愿意出宫嫁人,沐瑶和高贵妃自然都会送上丰厚的嫁妆,让她们出去后也能体体面面嫁出去。

  甚至两人都能帮忙物色靠谱的夫婿,免得出了宫就落入狼窝,那就不美了。

  不过大宫女们都没几个愿意出嫁的,毕竟能熬到贵人身边伺候,不说运气和能力,就是眼力劲已经不一样了。

  她们自然更愿意留在贵人身边,哪怕跟着格格出嫁,也是公主府的主事嬷嬷。

  不然就大宫女这个年纪,二十五岁在现代的时候不算大,在古代已经有些老了,要嫁个不错的夫婿,大多也是当个续弦。

  要夫婿结婚早,可能膝下都有好几个孩子,她们就只能当后妈,还得小心翼翼相处,以后自己生下孩子来,年纪差得远,指不定后宅还要出什么纷争。

  倒不如她们这些宫女不嫁人,不必理会这些,当个主事,过得自在多了。

  等年纪大了,贵人们也会给她们奉养到老。

  比如之前沐瑶身边上了年纪的邓嬷嬷就去了苏府,虽说明面上依旧是嬷嬷,却过得十分轻松舒服,一直被奉养。

  如今年纪很大了,邓嬷嬷还精神奕奕,一副老当益壮的模样,不知道多少人羡慕了。

  跟的主子是仁慈的,以后自然会有更好又体面的日子。

  但是嫁人之后就未必了,等她们年纪大了,容貌开始衰老,夫君很可能就会跟更年轻的侍妾们打个火热,甚至有可能宠妾灭妻的。

  想想以后的日子会变得如此糟心,还要对自己容颜老去而害怕和担忧,倒不如一直跟在贵人们身边。

  玲珑也是这个想法,知道自己要当和静的培养嬷嬷,满口应下,还满脸欢欢喜喜的模样。

  她摇身一变成为五格格的陪嫁嬷嬷,钟粹宫里不知道多少宫女十分羡慕了。

  玲珑赶紧帮着和静把公主府最后一点收尾了,也能尽快收拾好,让格格准备出嫁。

  格格出嫁之前,乾隆先封了两个女儿为固伦公主。

  大婚当天,家庭和睦和儿孙满堂的贵夫人会被请进宫里,给固伦公主开脸。

  开脸之后,她才穿上漂亮的嫁衣,化上最漂亮的妆容。

  沐瑶看着和盈漂亮的样子,眼睛微微一红,却忍下泪水。

  大喜日子,她可不能哭了。

  和盈看见沐瑶眼圈红了,自己也忍不住眼睛酸涩,快要落下泪来。

  沐瑶赶紧劝着道:“可不能哭,不然这漂亮的妆容就要花掉了。”

  和盈只好仰着头努力压下泪水,像以往一样轻轻挽着沐瑶的胳膊笑道:“以后女儿隔三差五还要回来看你,额娘可不能厌烦了我。”

  沐瑶摸了摸和盈的发梢,笑着道:“怎么会,你要是每天回来,我也是不在意的,就怕你的额驸要吃醋了。”

  和盈笑道:“哪能呢,他要吃醋,那就不让他跟着我一起回宫来不就好了?”

  脚边的鸭子将军也在脖子上被打了个漂亮的红色丝带,羽毛被梳得整整齐齐,显然昨天被清洗过,浑身干干净净的,羽毛都满是光泽。

  沐瑶低头看着鸭子将军,它这算是嫁妆之一,还是算是陪嫁人员了?

  原本宫人们还担心鸭子将军不好伺候,大婚仪式的时候要是乱叫或者乱跑就不好了。

  毕竟唢呐锣鼓吹喜乐的声音极大,很容易让鸭子受到惊吓。

  沐瑶也有点担心,不过看鸭子将军淡定得站在喜轿旁边,压根就没把震耳欲聋的声音放在眼内,她不由失笑。

  也是,鸭子将军可不是一般的鸭子,哪里会轻易被吓到呢?

  福康安感觉自己接亲也是个有趣的经历,不但接了新娘子,还接了一只守在喜轿旁边的鸭子。

  他还担心别是洞房的时候,这鸭子还会跟着进来。

  因着这鸭子太过聪慧,福康安有种被注视着的感觉,实在有点尴尬。

  好在仪式之后,鸭子就跟着宫人一起出去了,没有留下,福康安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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