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九）
“王阿姨您好。”
周天上午，张家的男人们正巧都有活动不在家，张心宜还在赖床，王甜甜正收拾着卫生，听见敲门声，拍了拍围裙转身前去开门，却是几日前刚见过的陈司令员的小儿子站在自家院门口。
不得不说，光这孩子往那一站，就让人眼前一亮。
大院本身就有电影院，部队或单位时不时还会组织全体观看，再加上近几年大院里有很多人家都不差钱，买上了电视机。时人审美就喜欢像陈一这种浓眉大眼的男性相貌。
陈家人都有一副衣架子身材，而陈一相貌随母，更是格外出众，五官长得端正有致。而更让他区别于旁人的，是陈一年纪虽不大，却已独有一种耐人寻味的气质。
王甜甜将人迎进门来，心里不是不奇怪的：“是陈一啊——这大上午的，你有什么事啊？”
毕竟没怎么见他和自家孩子有交情。而张家人却不过陆元敏的一再相邀，上个星期两家人刚在陈家聚了一场。
陈一在沙发上坐下，宽肩长腿把普通的白衬衫黑长裤加军装外套撑得很有型，他双手接过了对面递来的一杯白糖水：“谢谢阿姨，不用麻烦了——就是今天天气挺好的，我妈买多了菜，想让妹妹来家里吃顿便饭。”
这个妹妹自然是指张晓静。
王甜甜不自在地将垂下来的头发捋到耳后：“太、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应该的阿姨。我爸妈都说了，赵叔叔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要是慢待了，那才是忘恩负义。”
王甜甜慌忙摆手：“言重了言重了！那、那……”她向旁边扭头，“晓静——”
“诶来了——”
张晓静穿着灰色毛衣套着花围裙从屋里出来了，原来她一直在里间洗衣服。
“去，洗干净手脸，上楼换身衣服——就上个星期妈刚给你买的红毛衣。你陈伯伯家说带你吃饭。”
“噢。”
张晓静在里头也听见了只言片语，闻言乖乖地去了。
陈一等在门口。
临走前王甜甜悄悄嘱咐道：“在外头你要懂事些——勤快一点，别干看着，不能让人家说咱没教养。”
张晓静习以为常地抿了抿嘴，点头。
然后她一路前后脚跟着陈一到了陈家。
张晓静心情忐忑着，酝酿许久的一声“陆姨好”还没叫出口，刚一进门就被人搂了个满怀——
“哎呀我们晓静来啦！来来来快过来！”
陆元敏热情地拥着张晓静瘦弱的肩膀，径直将人带到了客厅，原是一众领导太太们。
“这是你桂芳阿姨，也是你们校长——你是不知道，你桂芳阿姨之前就可喜欢你了，老跟我们夸你成绩好又懂事。”
张桂芳的短发长长了些，当下爽朗地笑：“那当然，学校里的几个好苗子我可是重点关注着呢！”她黑亮的眼睛注视着张晓静，“前几天知道这个消息，阿姨还给你准备了见面礼呢……”
“去去去——你就不能让孩子放松点，少拿你的试题书本显摆！你这看见学习好的孩子就送书送题的毛病怎么还没改！”一个穿着时髦、气质知性的女人打断了张桂芳，“你可能不大记得我了，我是胡建树的妈妈，叫我成姨就行了——上次你生病的时候，就是陈一那小子背着你，去的我办公室呢。”
成秀英表情一点都没有那日的严肃：“我坐诊的时候，得戴着眼镜才行——是不是不大认得出来？”
张晓静坐姿乖巧，挨个叫姨，闻言感激地笑笑，只是笑容有点拘谨。
张桂芳拉过张晓静的手：“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除了你陈家哥哥，我们这几家的小子，你都可以随便喊，来了他们就也是你哥！”
张晓静和人说不上熟悉，是绝没有那个脸皮，真按张校长说的去和人凑近乎的，但心里感激她们这份好意。
陆元敏笑得得意：“行了，人你们也见到了，我们这边要开饭了，你们也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吧！”
能当面说出这种话，几家人明显是十分亲近的，张晓静不敢插话。
“害，小气鬼——也是，你家陈一都会帮忙做的一手好菜，我就不行了，一家子都等着我开饭呢！”
陆元敏一直牵着张晓静的手，所以张晓静跟着她，两人一起将客人送到了门口。
陆元敏随口道：“桂芳也就罢了，她家天慧早就嫁出去了。你家抗美呢？”
成秀英摆摆手：“抗美现在可是文工团的艺术家了，天天训练累得不行，我怎么舍得哟。有事的时候家里都是让建树那个混小子做饭来着，别提多难吃了——行了，就这几步路，送啥！”
张桂芳道：“都这么多年了，建树还是只会下面条做饼子啊？不行啊，还是得多练练，我家天材天明都会做红烧鱼了……”
陆元敏看着她们闲聊远去，转头领着张晓静回屋，在餐桌边坐下：“诶——来者是客，你就不用动了。”
见张晓静明显坐立不安，陆元敏按住她的肩膀：“有你陈哥哥在呢——你陪伯伯阿姨说说话。”
“咳，是。”陈阳德在一旁附和。
自从张晓静来了只来得及跟陈司令员打个招呼，闻言她只好深吸一口气，和身边的这两夫妻一问一答。
隔着厨房的窗户，盛饭的陈一看她被自己父母夹在椅子中间，手脚无处安放跟个受训的小可怜似的，倏地笑出了声。
……
饭后，陆元敏拉着张晓静进了主卧，非要给她送身衣裳。
张晓静真不想要：“陆姨，之前你都给过我了。”
“哎呀，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再说了，上次我给张家小闺女还送了一件小外套呢。你跟她又不一样！”
陆元敏张罗着就要将衣服往她身上比划：“你看，这衣服我都提前洗好了。我们家也没个女孩，全是男的，老三前些日子又生了个大胖小子——你不穿谁穿！”
……张晓静觉得这说辞有点熟悉。
她面皮太薄，实在推拒不过长辈的亲昵，只好被动地换上了新衣服，还被梳了新辫子——不用说，头花也是新的。
张晓静莫名地感觉，陆姨对自己爆发的热情……嗯，有点像家里小妹张心宜摆弄娃娃。
“……以后常来陆姨家玩啊！”
直到下午，穿着新衣服，梳着新辫子，还头戴新头花——完全说得上是焕然一新的张晓静，被亲热非常的陆晓静一路握着手送出了家门。
“去，送你妹妹回家。”
“是，领导。”出门前就被命令拎着家里给妹妹准备的其他礼物——只装着旧衣服的袋子，被实在不好意思的张晓静非要自己提——陈一姿势懒散，闻言五指并拢，潇洒地冲母上大人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直到身后人看不见了，张晓静犹豫半晌，还是惴惴地忽闪着一双大眼睛：“陈、陈……”陈一凉凉的眼神看过来，她瞬间小小吞了一下口水，“陈同学——志……”
陈一不作声。
张晓静不安地躲闪了一下他的眼神，声音有点怯怯的，手却已经向这边伸了过来：“你拎这么久了，我、我来吧。”
陈一轻易就将东西拎的远了些，低头望过来的眼神充满玩味：“你叫我什么？”
“啊？”张晓静感觉……自己头皮有点发麻。
不等她咬着嘴唇酝酿出答案，陈一本就不打算多难为她，用空出的那只手在面前的女孩发顶上胡噜了一下：“不是都说了吗？叫哥。”
张晓静眼睛微微瞪大，呆呆地摸了下头发。
“放心，没弄乱你头发。”
“没……”她讷讷地解释。
陈一也不以为意：“里面都是些文具本子，还有我哥之前带队出国执行任务的时候，在美国买的笔记本，封面很漂亮。”
张晓静越听，面色越纠结。
“我还放了个很漂亮的口琴——对了赵叔叔就会吹。”
“嗯？”她线条秀美的眼睛陡然瞪大，雪白细腻的两颊都有些鼓了起来。
她瞪大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陈一被她讶然又纯洁的眼神看得心里有点软，又感到莫名焦躁和心烦。
他暗暗呼出一口气：算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想学的话，有空我教你。”
张晓静终究还是没抵住诱惑，声音小声却坚定地应了声好。
双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陈一率先开口。他好整以暇：“还有——你家里已经有哥了。我听你喊张家的几个哥哥——是‘大哥’‘三哥’，没错吧？”
张晓静后知后觉地点头。
他继续循循善诱：“我这个哥哥不太一样，对吧？”
话是这样说，也没错。
张晓静犹豫着，继续点头。
“那……叫我陈哥哥？或者哥哥？这样好区分开来。”
“那……”尝试了好几次，张晓静才在陈一说不出意味的眼神下紧张地开口，带着点不易让人觉察的害羞，“……哥哥？”
陈一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诶——妹妹真乖。”
……
张晓静小心翼翼地回了家，推开门之后，有些胆战心惊。
但也许是一家人都在，王甜甜对自家女儿这一身新装扮不发一言。
张晓静反而更紧张了。
可晚上直到入睡，王甜甜也没有找机会对张晓静教导些什么。
倒是张心宜，洗漱后没有睡觉，趴在床上翘着脚丫：“姐姐~”
她两手支着下巴，头朝着张晓静的方向，“你的新衣服好好看啊~”
张晓静背着她，不动声色地抖开被子：“嗯。你的衣服也都很漂亮。”
闻言张心宜嘿嘿笑了两声，大方地指着衣柜：“姐姐你喜欢吗？喜欢的话你都可以穿哦！”
张晓静笑得温柔：“谢谢心宜啦——不过姐姐长得太大了，你的衣服姐姐穿不下。”
“那让妈妈买嘛——”她眼神亮晶晶的，“隔壁姐姐穿的衣服就经常一模一样哦。”
她说的是何副团的两个女儿。
张晓静人已经躺在床上，附和道：“之前的就不浪费钱了。以后有机会我们再买吧。”
“好耶！”
“——你们姐妹俩说什么呢？快点关灯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外头的声音一出，张心宜已经一头扎进了被子底下：“知道了妈妈这就马上！”
房间的灯忽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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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光这孩子往那一站，就让人眼前一亮。
大院本身就有电影院，部队或单位时不时还会组织全体观看，再加上近几年大院里有很多人家都不差钱，买上了电视机。时人审美就喜欢像陈一这种浓眉大眼的男性相貌。
陈家人都有一副衣架子身材，而陈一相貌随母，更是格外出众，五官长得端正有致。而更让他区别于旁人的，是陈一年纪虽不大，却已独有一种耐人寻味的气质。
王甜甜将人迎进门来，心里不是不奇怪的：“是陈一啊——这大上午的，你有什么事啊？”
毕竟没怎么见他和自家孩子有交情。而张家人却不过陆元敏的一再相邀，上个星期两家人刚在陈家聚了一场。
陈一在沙发上坐下，宽肩长腿把普通的白衬衫黑长裤加军装外套撑得很有型，他双手接过了对面递来的一杯白糖水：“谢谢阿姨，不用麻烦了——就是今天天气挺好的，我妈买多了菜，想让妹妹来家里吃顿便饭。”
这个妹妹自然是指张晓静。
王甜甜不自在地将垂下来的头发捋到耳后：“太、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应该的阿姨。我爸妈都说了，赵叔叔是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们要是慢待了，那才是忘恩负义。”
王甜甜慌忙摆手：“言重了言重了！那、那……”她向旁边扭头，“晓静——”
“诶来了——”
张晓静穿着灰色毛衣套着花围裙从屋里出来了，原来她一直在里间洗衣服。
“去，洗干净手脸，上楼换身衣服——就上个星期妈刚给你买的红毛衣。你陈伯伯家说带你吃饭。”
“噢。”
张晓静在里头也听见了只言片语，闻言乖乖地去了。
陈一等在门口。
临走前王甜甜悄悄嘱咐道：“在外头你要懂事些——勤快一点，别干看着，不能让人家说咱没教养。”
张晓静习以为常地抿了抿嘴，点头。
然后她一路前后脚跟着陈一到了陈家。
张晓静心情忐忑着，酝酿许久的一声“陆姨好”还没叫出口，刚一进门就被人搂了个满怀——
“哎呀我们晓静来啦！来来来快过来！”
陆元敏热情地拥着张晓静瘦弱的肩膀，径直将人带到了客厅，原是一众领导太太们。
“这是你桂芳阿姨，也是你们校长——你是不知道，你桂芳阿姨之前就可喜欢你了，老跟我们夸你成绩好又懂事。”
张桂芳的短发长长了些，当下爽朗地笑：“那当然，学校里的几个好苗子我可是重点关注着呢！”她黑亮的眼睛注视着张晓静，“前几天知道这个消息，阿姨还给你准备了见面礼呢……”
“去去去——你就不能让孩子放松点，少拿你的试题书本显摆！你这看见学习好的孩子就送书送题的毛病怎么还没改！”一个穿着时髦、气质知性的女人打断了张桂芳，“你可能不大记得我了，我是胡建树的妈妈，叫我成姨就行了——上次你生病的时候，就是陈一那小子背着你，去的我办公室呢。”
成秀英表情一点都没有那日的严肃：“我坐诊的时候，得戴着眼镜才行——是不是不大认得出来？”
张晓静坐姿乖巧，挨个叫姨，闻言感激地笑笑，只是笑容有点拘谨。
张桂芳拉过张晓静的手：“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除了你陈家哥哥，我们这几家的小子，你都可以随便喊，来了他们就也是你哥！”
张晓静和人说不上熟悉，是绝没有那个脸皮，真按张校长说的去和人凑近乎的，但心里感激她们这份好意。
陆元敏笑得得意：“行了，人你们也见到了，我们这边要开饭了，你们也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吧！”
能当面说出这种话，几家人明显是十分亲近的，张晓静不敢插话。
“害，小气鬼——也是，你家陈一都会帮忙做的一手好菜，我就不行了，一家子都等着我开饭呢！”
陆元敏一直牵着张晓静的手，所以张晓静跟着她，两人一起将客人送到了门口。
陆元敏随口道：“桂芳也就罢了，她家天慧早就嫁出去了。你家抗美呢？”
成秀英摆摆手：“抗美现在可是文工团的艺术家了，天天训练累得不行，我怎么舍得哟。有事的时候家里都是让建树那个混小子做饭来着，别提多难吃了——行了，就这几步路，送啥！”
张桂芳道：“都这么多年了，建树还是只会下面条做饼子啊？不行啊，还是得多练练，我家天材天明都会做红烧鱼了……”
陆元敏看着她们闲聊远去，转头领着张晓静回屋，在餐桌边坐下：“诶——来者是客，你就不用动了。”
见张晓静明显坐立不安，陆元敏按住她的肩膀：“有你陈哥哥在呢——你陪伯伯阿姨说说话。”
“咳，是。”陈阳德在一旁附和。
自从张晓静来了只来得及跟陈司令员打个招呼，闻言她只好深吸一口气，和身边的这两夫妻一问一答。
隔着厨房的窗户，盛饭的陈一看她被自己父母夹在椅子中间，手脚无处安放跟个受训的小可怜似的，倏地笑出了声。
……
饭后，陆元敏拉着张晓静进了主卧，非要给她送身衣裳。
张晓静真不想要：“陆姨，之前你都给过我了。”
“哎呀，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再说了，上次我给张家小闺女还送了一件小外套呢。你跟她又不一样！”
陆元敏张罗着就要将衣服往她身上比划：“你看，这衣服我都提前洗好了。我们家也没个女孩，全是男的，老三前些日子又生了个大胖小子——你不穿谁穿！”
……张晓静觉得这说辞有点熟悉。
她面皮太薄，实在推拒不过长辈的亲昵，只好被动地换上了新衣服，还被梳了新辫子——不用说，头花也是新的。
张晓静莫名地感觉，陆姨对自己爆发的热情……嗯，有点像家里小妹张心宜摆弄娃娃。
“……以后常来陆姨家玩啊！”
直到下午，穿着新衣服，梳着新辫子，还头戴新头花——完全说得上是焕然一新的张晓静，被亲热非常的陆晓静一路握着手送出了家门。
“去，送你妹妹回家。”
“是，领导。”出门前就被命令拎着家里给妹妹准备的其他礼物——只装着旧衣服的袋子，被实在不好意思的张晓静非要自己提——陈一姿势懒散，闻言五指并拢，潇洒地冲母上大人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直到身后人看不见了，张晓静犹豫半晌，还是惴惴地忽闪着一双大眼睛：“陈、陈……”陈一凉凉的眼神看过来，她瞬间小小吞了一下口水，“陈同学——志……”
陈一不作声。
张晓静不安地躲闪了一下他的眼神，声音有点怯怯的，手却已经向这边伸了过来：“你拎这么久了，我、我来吧。”
陈一轻易就将东西拎的远了些，低头望过来的眼神充满玩味：“你叫我什么？”
“啊？”张晓静感觉……自己头皮有点发麻。
不等她咬着嘴唇酝酿出答案，陈一本就不打算多难为她，用空出的那只手在面前的女孩发顶上胡噜了一下：“不是都说了吗？叫哥。”
张晓静眼睛微微瞪大，呆呆地摸了下头发。
“放心，没弄乱你头发。”
“没……”她讷讷地解释。
陈一也不以为意：“里面都是些文具本子，还有我哥之前带队出国执行任务的时候，在美国买的笔记本，封面很漂亮。”
张晓静越听，面色越纠结。
“我还放了个很漂亮的口琴——对了赵叔叔就会吹。”
“嗯？”她线条秀美的眼睛陡然瞪大，雪白细腻的两颊都有些鼓了起来。
她瞪大的眼睛里明明白白写着：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陈一被她讶然又纯洁的眼神看得心里有点软，又感到莫名焦躁和心烦。
他暗暗呼出一口气：算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想学的话，有空我教你。”
张晓静终究还是没抵住诱惑，声音小声却坚定地应了声好。
双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陈一率先开口。他好整以暇：“还有——你家里已经有哥了。我听你喊张家的几个哥哥——是‘大哥’‘三哥’，没错吧？”
张晓静后知后觉地点头。
他继续循循善诱：“我这个哥哥不太一样，对吧？”
话是这样说，也没错。
张晓静犹豫着，继续点头。
“那……叫我陈哥哥？或者哥哥？这样好区分开来。”
“那……”尝试了好几次，张晓静才在陈一说不出意味的眼神下紧张地开口，带着点不易让人觉察的害羞，“……哥哥？”
陈一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诶——妹妹真乖。”
……
张晓静小心翼翼地回了家，推开门之后，有些胆战心惊。
但也许是一家人都在，王甜甜对自家女儿这一身新装扮不发一言。
张晓静反而更紧张了。
可晚上直到入睡，王甜甜也没有找机会对张晓静教导些什么。
倒是张心宜，洗漱后没有睡觉，趴在床上翘着脚丫：“姐姐~”
她两手支着下巴，头朝着张晓静的方向，“你的新衣服好好看啊~”
张晓静背着她，不动声色地抖开被子：“嗯。你的衣服也都很漂亮。”
闻言张心宜嘿嘿笑了两声，大方地指着衣柜：“姐姐你喜欢吗？喜欢的话你都可以穿哦！”
张晓静笑得温柔：“谢谢心宜啦——不过姐姐长得太大了，你的衣服姐姐穿不下。”
“那让妈妈买嘛——”她眼神亮晶晶的，“隔壁姐姐穿的衣服就经常一模一样哦。”
她说的是何副团的两个女儿。
张晓静人已经躺在床上，附和道：“之前的就不浪费钱了。以后有机会我们再买吧。”
“好耶！”
“——你们姐妹俩说什么呢？快点关灯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外头的声音一出，张心宜已经一头扎进了被子底下：“知道了妈妈这就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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