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心系_田园小娇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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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心系

  去之前知道聂大郎有可能会被灌酒,云朵一再叮嘱,他的身子不能喝酒,意思一下抿一口也是了,实在推不了也只能喝个两杯。

  所以送嫁的人中杨姓兄弟只有杨狗儿俩兄弟,叫了聂保根和聂铁山跟着,俩人都喝过酒,也能喝上一些,年龄也大点,也能帮忙挡着点酒。

  没想到聂保根俩人喝了不少,还是没挡住聂大郎喝醉了,骡车走过了花石沟,这边一段路都是杨狗儿大着胆子赶回来的,怕他们把骡车赶到清湖里去了。

  人到家,聂大郎已经醉的人都认不好了,衣裳上全是酒气,湿了又暖干的。

  云英忙去聂郎中家抓了醒酒汤熬上,到小院的院子里叫云朵,“你自己能行吗要不找聂三郎来帮忙吧”聂大郎虽然瘦,也有那么高的个子,换衣裳她又不能去帮忙。怕云朵一个人摆弄不过来。

  聂大郎抱着云朵不撒手,贴着她的小脸,酒气和呼出来的热气都喷她的脸上,让云朵也熏的有些醉了一样,抱着她一声声低语我是不是吃软饭的我不是吃软饭的听的云朵心里揪着心疼,又不忍推开他。

  听云英叫她,看着抱她不撒手的人,云朵忙高声应道,“不用不用换了衣裳好了。”

  云英又回厨屋里烧一锅热水。

  云朵把聂大郎推到炕上,“你躺好我给你换换衣裳。”

  聂大郎松开手,一手里还抓着她的袖子,不满的皱着眉,抓着衣襟,似是难受。

  “你松开手,我给你换掉衣裳,不然穿着难受。”云朵好脾气的哄了一句,解开他的衣襟,费劲儿的把外面的衣裳脱了。

  看看里面的中衣也一股酒气,浸湿的酒水印子还在,想了下,把中衣也给他扒掉。

  聂大郎人瘦弱,但这一年以来也调养的差不多了,身上虽然肉不多,却肩宽腰细,肤白细滑。

  云朵小脸泛红,现代的人脱啊脱的,到这里都捂啊捂的,聂大郎看着单薄,身上看着还挺精瘦的

  聂大郎不愿意好好躺着,抱了云朵往怀里搂,“不要走我不吃软饭,不吃了”

  云朵皱眉,顾家的人不可能会说这样的话,他是听谁说了这样的话买山坡的时候,他说借钱的事儿交给他,她意识到了的,后来很多事儿都是聂大郎去做的。她虽然会做东西,但没有聂大郎帮忙支持,她也不会这么顺利。想到他为了对抗高县令细细的筹划,出去买成车的花儿和药草拉回来,不知道跑多远定了石榴。为她准备生辰,还跑去给云光孝说媒云朵心里热腾腾的翻涌,由他搂着,轻声问他,“你难受不难受我给你端醒酒汤过来,喝了不难受了。”

  聂大郎嗯一声,却不松手。

  外面云英已经把醒酒汤熬好凉好,热水也准备好了。

  云朵掰开他的手,趿了鞋出来,先端了醒酒汤,试一下,已经能喝了,拉了大靠枕垫在他背后,扶他坐起来,喂他喝醒酒汤。

  一碗醒酒汤没喝完,聂大郎咳嗽着吐了出来,吐了一裤子。

  云朵忙又给他拍背,擦嘴,等一碗醒酒汤喂完,裤子也不能要了。云朵小脸发热的伸手,把他的裤子扒掉,只留一件四角牛鼻裤。看也没敢看,连忙拉了被子给他盖上。

  云英又把热水拎到屋门外,问她,“要不要再煮点米汤喝了酒肚里难受,喝点米汤好一点。”

  云朵回头看一眼,“聂大郎还没有出酒,现在可能喝不了。煮了拎到这屋里放小炉子上热着吧”

  “那我多煮点,你也喝一碗。今儿个吃的太杂,晚上肚子要不舒服了。”云英应声,又回厨屋忙活。

  云朵拎着热水,站在炕边看满脸酡红,醉眼迷蒙的聂大郎,心里揣了只小兔子一样乱跳。走近炕边,叫了几声聂大郎,他要是能醒了,自己擦洗,也不用她了。

  “我不是吃软饭的”聂大郎难受的抓着被子,根本不具备自己擦洗的能力了。

  云朵把小炉子拎到炕边,周围热起来,把被子给他掀掉,洗了热帕子往他身上擦。

  喝醉的聂大郎却不安生,不让擦,要拉被子盖上。

  云朵只能匆匆的给他擦了两遍,以为他冷,担心他再风寒了,没擦完见他拉着被子,忙换了另一条被子给他盖好。沾了酒气的这条先放一边去。

  聂大郎又要水,云朵忙又端了晾好的热茶喂他了几口,想了下,又拿了几片茶叶喂他嘴里,让他嚼了。

  一直折腾了很晚,云朵也满身沾了酒气,换了衣裳,到厨屋里舀了热水擦洗了下,喝了碗米粥,把其余的温在小炉子上。

  聂大郎睁开眼喊着要上茅房,云朵想他还没有穿衣裳,忙找了他的睡衣裤拿出来,给他换上。聂大郎却把她紧紧搂住。

  贴着他温凉的身子,云朵顿时全身都僵了起来,小脸潮红的推他,“不是要上茅房我把衣裳给你穿上。”

  聂大郎清眸看着她,微微吐气,“不要”

  云朵心里擂鼓般,“那那你先松开手。”

  聂大郎收紧胳膊,吻向她的小脸。

  满脸扑来淡淡的酒气和他的味道,云朵微微醺醺的,想推开他,被紧紧的搂着推不开,有些着急的叫他,“聂大郎”都说酒后乱性,聂大郎正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一时间,云朵脑中飘来飘去,都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酒后乱

  聂大郎轻吻她的唇,双眸凝着她,异常的清亮。

  云朵有些呆了,聂大郎的眼睛,平常不是这样的。

  聂大郎轻轻的撬开她的贝齿,近乎贪婪的吞噬她的甜美。

  云朵才知道,看电视里的动不动撕衣裳包扎,而古代的衣裳是真的很好撕的。她身上的睡衣裤是细棉布的,料子很不错,还是被聂大郎撕开了。满身危险的气息,而最危险的人正压在她身上。

  聂大郎温柔的亲吻她,动作却不容拒绝的霸道的把她制在身下。

  他要是硬来,她根本没有办法。云朵眼泪涌出来。

  “朵朵,乖我亲亲”聂大郎热气喷在她耳边,轻轻噙着她小巧粉白的耳垂。

  云朵身子轻颤,一晚上,被他吻的晕头转向,嘴都麻了。被他撩拨的全身发热,他整个人又像炭火一样,热热的贴着她。

  炉子里的热气慢慢凉下去,滴滴答答的雨声响起,落在瓦片上,聂大郎拉紧被角,把怀里熟睡的小人儿裹严实。

  天光渐渐亮起来,外面云英已经起来,在准备早饭了。云朵没有一点睡醒的迹象。

  聂大郎满目柔光,凝视着怀中的小人儿。轻挲她红肿的小嘴,和肿起来的眼泡。昨晚借着酒劲儿放肆一回,把他的小丫头吓坏了。

  云朵不满的嘤咛,身子拱了拱,小脸贴到他胸膛上。

  聂大郎哂笑,以后不能再来了,下次他真的无法保证还能克制得住。小丫头红着眼睛在他身下低泣的模样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忍耐力了。

  云朵醒来,大眼迷糊的看着眼前光洁的胸膛,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想到他昨夜对她做了什么,小脸轰的一下通红通红,两眼顿时溢满了水光。

  聂大郎忙抱着她乖乖宝贝的哄。

  “你是个大流氓你是个大流氓”云朵粉拳一下下的往他身上砸。

  “好好我是大流氓乖乖,不哭我以后咳咳保证不喝酒了嗯”聂大郎应着,哄着,咳嗽着。

  云朵听他又咳嗽,想到他昨晚难受的说我是不是吃软饭的终究又心疼他,抹掉眼泪,没有再追究。

  看她两眼红红的如小兔子一样,又不忍再追究他的模样,聂大郎心里情涛再起,忙拿了衣裳过来,穿衣起来。

  云朵浑身上下一身睡衣裤被他撕的只剩下小裤裤,满脸通红的穿了衣裳起来。

  云英惊诧她两个眼睛肿起来,又发红,“是不是没睡好”

  云朵胡乱的点头,“没有睡好,我晌午多睡会。”

  云英让她吃了饭去睡,“明儿个上梁,还有的忙呢今儿个不休息好,明儿个咋撑得住”聂大郎也咳嗽起来,云英又问要不要请郎中看看。

  家里的药还有,聂大郎拿了药煎了一碗喝了,说是没事儿,“有头有些疼,有点难受。”

  云英皱眉,“你身子不好,不能喝酒,还能喝醉了。喝了多少啊”

  聂大郎瞥了眼云朵,沉吟,“有半斤多”

  云朵抬眼瞪他,明知道不能喝还喝那么多久,喝醉了折腾欺负她

  聂大郎弯起嘴角看着她笑,“我以后不喝了,太难受了”

  云朵轻哼一声,吃了饭,端着盆去清湖边洗被套衣裳,一天没理他。

  因为阴天,被子没法晒,洗的被套也没有干,晚上聂大郎小心翼翼的挤到她被窝里。

  看他规规矩矩的穿着睡衣裤,云朵翻身给他个背。

  聂大郎轻笑,满眼宠溺,拿了本风水轶事的话本子,长臂一捞,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要不要看一会”

  云朵不喜欢看那些风花雪月的话本子,聂大郎喜欢买杂书,家里已经堆了一箱子,多是食谱和调香类的,云朵闲了翻翻那些书,看到讲风水轶事的倒是拿了几天。聂大郎又买了几本。

  “不看”云朵闭上眼,气鼓鼓道。

  看她一副赌气的模样,聂大郎笑着支起身子,轻吻她。

  云朵顿时绷紧了身子,满眼防备警惕的瞪着他,不让他乱来。

  “白天睡了那么长时间,看会书再睡。”聂大郎笑着揽了她,揉揉她的小脑袋,翻开书。

  云朵看书总是忍不住问后来怎样了。

  次一天,云英看着又说话的两人,松了口气。昨儿个聂大郎一脸笑,二妹妹可是不高兴,一天没有理聂大郎,肯定是生气他喝酒还病了。今儿个上梁的大日子,和好了好。

  一大早,聂大郎赶着骡车,赶集采买了办酒席的肉菜等物,石头婶子和柳氏,都早早过来帮忙。甘氏也没有赶集卖鱼,和张氏几个也过来帮忙。

  新院子分东西两路,西路是四合院,大门连着一排倒座房,进去有一道垂花门,东西各三间厢房带耳房。四间的正房带耳房,后面空出来,或修成小花园或需要的时候盖后罩房。

  东路经由垂花门进去,只有三间西厢房,四间上房带耳房,靠东边的一面是一排矮房。中间大院子则全部空了出来。

  云朵一开始以为只有东路,后来聂大郎连西路也一块盖了起来。

  “你要是再做护肤品,做香皂,可以在东路那边的院子。垂花门这边锁上,我们自己行走。在东路那边再开一个角门,也方便。”聂大郎笑着解释。

  云朵还是觉得有些大了,他们两个人,加上大姐笑笑也才四个人,算雇佣人,也实在有点大了。只能说她见惯了现代寸土寸金的情况,这么大块地盖一片屋子俩人住有些不习惯。

  村里的人也都觉得这一大院盖的气派,即便还没上梁,这么多间屋子也已经够气派了。

  不过有范家大院这先例,作坊的房子不多,占地更大。这一院建的集中些,也不太显眼了。

  聂山根的提议,作坊里放了一天假,到这边帮忙。

  上梁是大事,跟作坊上梁还不一样,所以村人都很重视,来了不少人帮忙。

  天冷起来,青菜也少了,云朵定了一头猪,一头羊,猪头和羊头正好拿来做上供。

  又请了镇上酒楼的大厨做饭,除了他的拿手好菜,其余菜全是云朵配的。

  没请二房的人,二房的人也都过来了。

  聂保根今儿个要帮着端菜,跑腿儿,安排了杨狗儿几个盯着聂四郎,伙房那边自然有人盯着刘氏。偷东西不怕,现在还没有上瓦,院子里空空如也,除了砖头瓦片横梁没别的东西。只今儿个大喜的日子,可不能被人添了堵,坏了好好的气氛。

  刘氏早心里嫉恨,只是这院子从动工那时候起,打了地基,先立起来一道墙,锁着大门,寻常人不让进。

  如今进来,看着那么多屋子,那么大的院子,刘氏心里冒火了一样,他们住那院子还是破旧老房子,那土坯房连砖瓦都不是。他们还没住上砖瓦房,这小贱人和该死的病秧子已经住上大院了

  左右看看,刘氏嫉恨的忍不住撇着嘴,“这么多房子,这么大院子,我们一家子都住这也住不完”

  杨氏看着她的样子知道她打坏主意,她都还没打住这的主意,也不过想想往闺女家大院住几天,这贱想得美事儿,根本没有可能

  云朵见杨氏盯着刘氏,倒是便宜了,耸耸肩,去忙自己的。

  吉时到了,聂里正神色庄重的主持上梁仪式,一阵冗长的鞭炮声响起,众人纷纷叫好。

  “昨儿个早上还下着雨,下午还有点阴天,今儿个是大晴天,真是个好日子”

  艳阳高悬,洒下的日光明亮带着暖意,众人都高兴的忙活。

  聂里正发了话,除了干活儿的工人,村里的其余来帮忙的人晌午回自家吃饭,今儿个招待干活儿的工人们,村里的众人等乔迁的时候再一块聚。

  众人都没意见,帮完忙,便回了家。

  东院里摆了十桌,不过显然不够,村里的人不招待,但亲戚们不能不招待。又在西院里摆了两桌招待亲戚女眷。

  “上梁是男人家的事儿,偏生有些女人舔着脸过来,也不是帮忙的,为了凿一顿”杨氏撇着嘴,鄙夷的看着坐上桌的刘氏,想把她撵走。

  “我们家也是帮了忙的”刘氏还一肚子憋火,当场想跟她呛回去。

  聂贵芝本不想过来,也说等到搬迁的时候再来,但她不放心聂家老宅这边。看刘氏要跳起来,她立马一个冷眼看过去,“二嫂本没请你,你既然来了,老老实实的坐着,吃完饭走你的。今儿个是大日子,你想闹腾起来,和大郎云朵彻底断了不成”

  好处没有他们的份儿,不断也没恭敬他们,没把她当个长辈孝敬了刘氏磨着牙,却没有敢再出声。

  那边方二郎不愿意坐下,非要帮着端菜,“自己人在这闲着手,总不能让别人来麻烦还是我来吧”

  云朵正在搭建的伙房里做菜。

  聂保根常年干活儿,一把子力气,方二郎来接托盘,他手下用力,直接把托盘夺过来,笑道,“你是聂家的姑爷,是客人,咋能让你来干活儿你还是赶紧上桌吃饭吧”

  “还是我来,你上桌吃饭吧”方二郎笑着又伸手。

  “我们再挣下去要耽误事儿了你既然是客,坐下去吧”聂保根抓着他的胳膊,推着他,笑着把他按在座位上。大郎和云朵都不喜欢这方二郎,他看这方二郎的样子也总不顺眼。

  见聂大郎在招待几个大师傅,方二郎往伙房看了眼,凑上去。这么大的院子,还分东西院,光盖个空架子都要不少银子,屋里的家具摆设,按最简单的门窗,桌椅柜子没有二百两银子都拿不下来。都是拿着云朵辛苦挣的银子在祸败,聂大郎还有脸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觉得住进这样的大院子很风光很涨身份

  聂大郎扫了他一眼,跟几位大师傅打声招呼,又去另外的一桌招呼。很多活计他都交给了县里的师傅们,都要招呼到了。

  方二郎见他走了,又不好过去跟那几个大师傅示好搭话,跟过去找聂大郎。

  聂大郎又招呼完一桌,扭头看他,“跟了一路了,你有事儿”不等他说话,直接道,“算有事儿也等忙过今儿个再说吧”

  方二郎脸色有些尴尬,眼里闪过恼恨。聂大郎不给他介绍那几个木工大师傅算了,还当众下他的面子,踩他的脸可恶

  不认识的不知道,认识的都知道聂家这个姑爷是个木工,之前又有聂大郎对这个妹夫不满,他这样是想逮着聂大郎拉活儿,结果聂大郎没理他

  聂大郎有机会踩他,方二郎决定暂时不说了,脸色不太好的坐下。

  几方人盯着,算是安安稳稳的吃了饭。

  饭毕,石头婶子几个帮着拾掇善后,还剩下些碎肉,桌上折回来的菜,云朵让他们谁想要,端回去一碗。羊肉还剩一条后腿,猪肉还剩下半扇子,早被送回了作坊。

  刘氏探着头往伙房挤,见没剩啥东西,撇着嘴轻哼一声。今儿个桌上的菜虽然肉不少,但一头猪一头羊绝对用不了。

  杨氏想着聂大郎说她对闺女不好的话,还表现了一下,帮着刷碗,拾掇锅。

  山根嫂子也没敢让她忙活,叫她去一边喝茶,“我们这些年轻人,一会也拾掇好了”

  伙房很快清理干净,剩菜和碎肉等都被分了。桌椅抬出去,盘碗筷子也都拉走还了,工地清理干净,大师傅歇息过,开始指派着工人们继续干活儿。

  杨氏临走要了一块猪肉回去,她不喜欢吃羊肉,嫌太膻,不光她,云铁锤和云光孝都不吃,云彩没人问她。

  刘氏专盯着杨氏,看他们走的时候拎着个篮子很重,在张氏跟阴阳怪气道,“篮子那么重,里面指不定装多少好东西呢人家还是跟亲爹娘亲不管是扔出来也好,还是卖闺女的,终究都只记着亲爹娘养娘算个屁啊,人家根本没放在眼里自己吃香喝辣的,住那么大院子,我们还挤在这小破院里。你们家三郎连堂屋都住不上,挤个破厢房里。荷花到现在都没动静,说不定是因为这个呢”要是大房搬过去跟那小贱人和病秧子一块住大院,那他们也能跟着住过去了

  张氏脸色很不好,“二弟妹别在我跟前念叨,大郎和云朵都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

  刘氏哼了一声,“不信你去试试他们那大院子几十间屋子,两个院子,俩人可是住不完的,你不信去说一句让你们住过去或者让三郎小两口也住住新房子你看人家答应不答应”

  张氏抿着嘴,好一会道,“那是大郎和云朵的房子,我们去住个啥”

  “你想住,人家可不一定让你去住养了二十来年,现在是看孝顺心意的时候了,你去问问啊问问看他们让不”刘氏撺掇她,只要大房的人住过去,反正他们没分家,到时候他们自然也要跟过去住。

  张氏没有吭声,去忙自己的活儿。

  杨土根媳妇儿也再跟王荷花说话儿,“你才是亲妯娌的,三郎也在作坊里干活儿,你也勤快点过去,有啥好处,算不想给的,你赶上了他们也不好不给你那杨石头家的闺女之前天天往作坊跑,你看她出嫁云朵添了多少还有那聂大壮家的闺女,以后等她出嫁,也能添不少东西那些衣裳料子,首饰啥的,他们又不用自己买,多是人家送的,你赶上能多得点”

  “可是云朵对我不冷不热的,还不如那杨春草和聂玲玉呢”王荷花抿着嘴。

  “聂兰那死丫头她也看不上眼,你看聂兰,得空往那边跑,她嚷着没得啥好处,光作坊的吃食她都没少吃了”杨土根媳妇儿拿聂兰给她举例。

  王荷花觉得聂兰有点没脸没皮,云朵不喜欢她还往上凑,“这些亲的还不如那些不亲的呢”早知道当初她不嫁聂三郎了找那聂保根顾大郎,也比聂三郎强多少

  “你不会哄啊”杨土根媳妇儿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点她的头,“看看他们那新的大院子,盖好不知道多气派。都说一百两银子都盖不起来呢咱们盖一院也几十两银子,你多去哄着点,嘴巴甜点,说不定他们一高兴,让你和三郎也过去住了”

  这话王荷花不信,云朵对她挺客气,玩具也让她做了,却对她一直不亲近,那大院子叫她娘住都不会叫他们去住的。想到这,王荷花有些气闷,说媒的时候说是多好的日子,她嫁过来也没过上多好的日子,只看人家过好日子了

  看她脸色不好,杨土根媳妇儿又凑近了道,“反正你多去走动,多说好话哄着那边。这边我也跟你婆婆说着,你也提一提。把二房分出去云朵可是最厌恶二房的人了,有啥好吃的都不往这边送了。二房分出去了,说不定云朵和大郎一高兴,算不让你们去大院住,说说好话,也能给你们盖一院了。他们现在不知道赚多少银子,几十两银子可不看在眼里了”

  说完了一通,杨土根媳妇儿去找张氏说话儿吹风,王荷花到作坊这边来。

  云朵早早起来,又忙了大半天睡着了,云英开了门,问她要不要进屋说话。

  王荷花想了下,进了屋。本想跟云英说话也打听一下铺子的事儿,云笑也睡着了,云英走路都轻手轻脚的。王荷花看着有些尴尬,“我还是等会再来吧”

  云英看她样子,等云朵起来,跟她说了,“三郎的媳妇儿过来,像是有事儿的样子。”

  云朵疑惑,过来的不是聂梅,是王荷花她以为聂梅该过来给方二郎说情了的。

  聂梅是想过来,不过聂大郎直接答应了,答应让方二郎做活儿。然而,那些门窗在院子里做,其余桌椅柜子书架,床等,全部都不在这边做。

  雕梁的方二郎倒是可以看看,学上一学,只是他一个生手,雕梁是重工,都是大师傅亲自操刀,也用不着他。

  被留下来的方二郎发现他没事儿干,想着上了顶,差不多该打家具了,县里的大师傅雕工肯定了得,到时候算看云朵的面子不要工钱。他也要偷师学点东西。

  所以第二天又过来,见聂大郎没在工地,到作坊来找,说要跟聂大郎探讨打家具的事儿。

  “聂大郎不在家。”云英回他。

  方二郎眸光一闪,笑着问,“那大嫂应该在家吧我跟大嫂说也是一样的。那边屋顶很快上瓦了,家具也要尽快打出来,年前还能搬进新家。”

  云英狐疑的看着他,看他笑的温和坦荡,却总觉得不好。他是聂家的姑爷,聂大郎不在家,他找二妹妹商量事儿,总是有些不太妥当的。

  方二郎已经进来,跟云英点点头,目光落在小院的门口,“大嫂”

  云朵不在小院里,在作坊里,听他叫,从作坊出来,站在门口,“你有什么事儿”

  方二郎回头,笑着过来,“原来你在这边啊”见她穿着青素色的棉布褂子,葱绿色棉比甲,干干净净没有绣花儿,朝她走过来。这样净面的衣裳,让聂梅穿肯定穿不出样子,也云朵穿着能穿出气质来。

  “你有啥事儿”云朵眉头微蹙。

  “我看那边马上上顶完工了,来问问你想打啥样的家具。桌椅,柜子,箱子那些,最好还是雕花的好些。大院子都盖起来了,要是打那些简单的也不相配这啥样的房子要配啥样的家具很多讲究的”方二郎似是而非的看着她说。

  云朵点头,“的确挺多讲究的,所以家里的家具都交给县里的家具铺子了”

  方二郎笑容僵在脸上,“交给县里的家具铺子,是聂大哥的意思吗”肯定是聂大郎,之前不是说找了大师傅打家具,现在又交给了县里的家具铺子。这是不想让他过来学到点东西。拿着云朵挣的银子乱花乱挥霍

  “哦,是我在县里看中了一套家具,在铺子里订做了。”云朵笑道。

  方二郎脸色又僵了起来,顿时觉得有点受伤,“你喜欢县里的家具啊我也可以雕出来的,上次我雕的牡丹花你也看了,摆在屋里已经很华贵了”

  那个雕牡丹花的盒子当天被扔在锅底里当柴烧了。云朵呵呵,“县里的家具样式多些,整套都是一样的木料。你还有事儿等聂大郎回来跟他商量吧我也不懂这些”

  方二郎还要在说,见作坊里不少人往这边看,他不好再拉着云朵多说,讪笑的点点头,“那我去那边忙了,晌午再过来。”

  晌午再过来吃饭吗云朵有些不悦的皱皱眉,转身继续忙自己的。

  聂大郎回来,听方二郎来过,只点点头,继续忙。

  方二郎以为他好歹是客,聂大郎顾及面子也要让他到家里吃饭,谁知道并没有。干活儿的人都在院子里吃的肉汤泡馍馍或者饼子,聂大郎叫了他到老宅吃饭。

  在老宅,吃饭的时候,方二郎说起云朵和聂大郎在县里家具铺子定家具的事儿。

  “有钱了,看不上穷亲戚了盖屋子没找他舅舅,打家具不找自己妹夫。不知道这是准备干啥,是不是要把我们这些亲戚都疏远了,好去孝敬那亲爹去呢”刘氏哼哼。

  张氏叹气,她上次说了,却没管用。这样下去,真的要把亲戚们都得罪了。

  方二郎尽管心里嫉恨恼怒,次一天还是来了。

  人手多,也已经到尾声,进度更快,两三天下来,所有屋顶全部盖了瓦,连屋里也砌了炕,厨屋砌了灶,用石板支了地柜,碗台。墙修整好,刷白,地上铺好青石板,门窗也装好,打扫干净,算是完工了。

  聂大郎结算工钱的时候,给方二郎开了一百文钱。

  方二郎脸色也是不好看,“我这几天都在玩儿,也没做了活儿,哪能再接大哥的钱”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该多少自然要给多少。”聂大郎笑了下,把院门锁上。

  云朵把事先准备的冬青和兰花搬到院子里,门窗架子上都刷了漆,还有味道。把炕也烧上,也能让屋里干燥的快点。

  云英从县城回来,扯了布要绣帐子和帷幔。堂屋和东西厢房的炕都在窗户下,屋里要摆床,得挂帐子。

  “大姐不用忙着绣那个,都已经交给绣坊了你要是有空闲,多做两身冬衣穿吧”云朵把布给她要过来。

  “自己做的总归要省一些的。”云英无奈的看着她。

  “跑一趟府城又有钱了”云朵笑。该往府城送护肤品了。

  聂大郎问云朵要不要去,这次送货他过去送,把上两次的淀粉面粉钱结算了,再把护肤品送去各府。云朵要是去,得帮着做鱼做饭,忙活好几天。如今天冷,家里又不缺那个钱,聂大郎不让她去。她喜欢做饭,可以在家里随意试。想得到食客的认同赞赏,韩府每个月都要去两三趟,每次过去都要给庞仁做上一桌,也已经足够了。

  云朵看着他的神色,应声,她留在家里,把事情都交给他去做。

  聂大郎笑着摸摸她的头,租了两辆驴车,加上自家的骡车一辆,装了货送往府城。

  他这一走,走了五六天,云朵都等急了。聂大郎才冒雪赶回来。

  “怎么去了那么久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云朵把他身上的雪拍掉,拉他做到小炉子跟前,端了热汤给他。

  聂大郎咳嗽了几声,暖了暖手,喝了碗热汤,“路上有些受凉,在府城耽搁了几天。”

  云朵顿时有些后悔,不应该让他去。今年入了十月,时不时下场雨夹雪,天尤其的冷。作坊里点了好几个火炉,大锅烧着热水,都用热水洗淀粉了。

  看她又是担心又是后悔,杏眸中闪着心疼,聂大郎笑着摸摸她的小脸,“抓了药回来,调养一下没事儿了。”小丫头现在也知道心系于他了。

  “那你这些日子别出门了,好好在家里待着”云朵抱了他的胳膊。

  “还真不行。”聂大郎笑着揽住她的腰。

  云朵睁大眼,“你还做什么定的家具直接送过来行了,搬迁我们晚些日子,挑连着大晴天的日子”

  聂大郎解释,“最近读书遇到很多问题,聂里正已经无法解惑了。我准备去拜会县学里的夫子和庞仁他爹,庞老爷。”

  诗经论语她还看得懂,那些八股文章,又是策论又是制艺,她不行了。聂大郎好学了,她又不能帮他,云朵只能应声,“那我帮你准备些拜礼带着。”

  聂大郎笑着亲了亲她,“带些点心也是了,不用麻烦。”

  云朵做了几样点心,又拿了银子给他,送了他出门。

  聂大郎回头看她站在门口望,大大的眼眸中满是不舍和担忧,聂大郎呼吸窒住。紧了紧手里的缰绳,扭头甩了鞭子,赶着骡车上路。很快要春试了,他要去拜访两个大家,名师

  县学周夫子虽只有秀才功名,学识却很有见地,授业之前曾数次游历,因年纪渐长,无心再追逐科考,便安下心来在县学授业。

  聂大郎把之前准备的一方砚台和云朵准备的点心送去,拜访了周夫子。

  庞老爷那里,是一刀纸和几盒点心。

  这事儿庞仁之前说了,让庞老爷指点聂大郎学问,帮他看策论。庞老爷也答应了的,毕竟聂大郎和云朵曾救过庞仁。

  等见到聂大郎送的东西,庞老爷震惊,仔细的看了那刀纸,神色慎重起来。聂大郎二十读书,短短一年时间想要读出成效不可能。但这刀澄心堂纸让他顿时改变了看法。澄心堂纸有价无市,比黄金都贵。寻常能得个半刀已是幸运。聂大郎却寻来整整一刀纸,求学之心不可谓不深切。

  把聂大郎叫到庞府,考校了一番他的学问,顿时发现他于学问上有着超常的天赋,他的疑惑之处也都是关键之处。庞老爷心中生出才之心,对于他的疑问用心讲解,给他解惑,指点他的策论,教他制艺。大儿子能有这样的朋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能多少影响他点。

  聂大郎出入庞府,且不是找庞仁,又带着书卷,范举人皱着眉想了一会,突然从太师椅上站起来。聂大郎去庞府见的人定是那庞老爷,他找庞老爷求教,他想参加科举考试

  他明年也要参加春闱,若是再试不中,他得想办法谋个差事。想到巡抚大人走后,庞仁两次查他,以他有仇必报的跋扈性子却什么都没做。范举人一手重重按在书案上。聂引浏览器搜“篮色書吧”,醉新章節即可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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