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思考与举措
江户的中心，幕府的总部所在，天守阁，是整个江户城的中心，也是最高之处。
立于此处，便可以俯瞰一整个江户。
而此刻的伊修，便是出现于此。
月色如霜尘一般披洒在肩膀之上，伊修站在屋檐之上，夜色弥漫，便是谁也无法发现的悄然。
起源为无，笼罩自身，只要不被直接目视，便不担心被发现。
斗篷微扬，斗笠下，那一双鬼之金瞳在一转之间，便也将整个江户城，纳入眼下。
在常人眼中，一如既往的夜景，在他的目中，却也多了几分阴沉，那无形笼罩的诡异阴森气机，令得伊修的身体，莫名的感受到不适应。
那是仿若天敌一般的气机。
也与之前，在那志志雄真实身上感受到的气机，一般无二。
那家伙，所图非浅。
在苏醒过来之后，伊修也在思考着之前那一场战斗。
并无侥幸。
他明白。
自身并非是那人的对手，在体质，在力量与速度之上，那人已然不逊色于自己，虽然如此，但也只是相差仿佛，而在剑境之上，却超过了自身。
这是自身的短板。
也是对方的长处。
未及剑豪之境界的自身，对上那人，便也是一步败，步步败！
若不解决这一问题，伊修便难以击败对手。
而且……他真的很冷静吗？
那一刻，在最初的那一刻，在陷入埋伏的那一刻，甚至更久之前，在遇见那个男人的那一刻……他体内的血液，分明就沸腾了起来。
或许他一直未曾冷静过。
只是自以为很冷静而已……
而且，终究还是太过自大了。
思虑着。
然而他却也明白，一切的最初，不过是因为自身的实力不足罢了，若是实力足够，便也可以直接解决，更不必牵扯到如今。
他微微抬眸，手，缓缓地抚摸着剑柄。
刀。
与剑。
在他眉目之间印刻。
沉于回忆之间，手中的剑，也随即出鞘。
无声无息。
于黑暗之中绽放。
他的目中，似又出现了那一道全身缠绕了白色绷带的诡异身影，
——志志雄真实。
重演于过去，
在回忆之中，再次翻覆一战。
剑递出。
对方的剑也随之回应。
并不交击，而是彼此交错，夜风在周身旋流，翻卷着，伊修一下又一下的挥舞着剑，他的脚步，在屋檐之上无声无息的挪移，翻飞着。
下方灯火通明。
却未能够发觉上方的身影。
伊修只是以剑，挥舞。
脑海之中存在的志志雄真实，手中的剑，阴而狠，诡而利。
剑境失利。
伊修后退一步。
睁开了那一双金色的鬼瞳，目中带着几分凝重。
身上，也已经被冷汗打湿。
又一次的失败了。
他抬起手中的剑，这一把由总司赠予的剑，虽够不上名剑，但也毫无疑问是一把利剑。
然而遇上了那一把妖刀，仍避免不了断裂。
而在那样的交锋之下，伊修很难做到，以虚避实。
难以闪避，便也只有败亡一图。
“若不突破剑境……便，难以战胜于他么？”
伊修沉眉。
思索。
剑……
便，只有剑吗？
他突然想到。
也蓦然惊醒。
只有剑么？
只能够……用剑么？
谁也未曾规定，战斗，便是战斗，不是切磋，也不是公平公正的比斗。
战斗，胜者为王，
无需规则！
伊修收剑。
他缓缓地后退。
没入阴影的黑暗之中，缓缓地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沉思着，也在等待着。
夜风徐徐，月光垂落。
很快，一夜过去。
他仍是坐着，等待着。
一天，两天……
试卫馆。
“情况如何？”
近藤周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对面的绯村剑心也微微沉眉。
“近藤师傅，绯村先生。”土方岁三踏步而入，回应道：“消息已经传达，也已经得到了幕府的重视，只是，那一位大人，想要请你们，亲身前往，说明原委。”
近藤周助与剑心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他们起身。
左右也是无法避开。
志志雄真实，任何一个对他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他的野心，以及他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而显示出的残暴。
绝无侥幸。
所以自然也要全力以赴。
幕府。
天守阁。
大厅之上。
外部虽是正午时分，阳光炽盛，但踏入大厅之前，经历过的狭长回廊，却早已经将外部的阳光阻隔，只是内部却仍是灯火通明，两侧闪烁着的火光，在灯罩里微微浮动着。
踏着红色的毛毯，穿着一身黑衣的近藤周助，与一身红衣的绯村剑心，一路深入。
穿过长廊，跨过大门，入了大厅之中，便能够看见一道身影，坐于侧首之位。
并非是上位。
这里是幕府。
而能够在这里坐于上位之上者，只有一个。
那便是当代将军，年仅十三岁，便登上了瀛洲最高之位的德川家茂。
那人自然不是，
只是能够坐于侧首，也是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他的名字是井伊直弼。
其身为幕府元老，也是拥护着德川家茂，令其以幼年之身摄取大位之人。
“见过元老大人！”
近藤周助与剑心同时行礼。
“不必多礼。”
井伊直弼摆了摆手，说：“大师，许久不见了。”
“确实很久不见了。”
近藤周助点了点头。
眼前井伊直弼，虽然位高权重，但实际上，年岁却称不上大，只有四十岁上下，身形并不高大，甚至可以说是略显矮小，但那瘦小的身体里，却潜藏着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势。
那是常年身居高位者，自然而然养成的气势。
然而面对近藤周助，他却微微有所收敛。
毕竟眼前这位走过了大半个世纪的老人，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剑道宗师，虽然在野，并无实质权力，但影响力巨大，自己也需要顾忌些许。
他自然也不敢失礼。
起身回礼。
“两位，请坐吧！”
他说。
各自坐下之后，井伊直弼才开口：“对于之前，土方岁三阁下所说的事情，我等已经明晰，死者复苏，虽是匪夷所思，但最近一段时间，在江户的墓地，频繁出现刨坟现象，却也令人不得不信。”
“志志雄真实，或许真的化为了妖魔，从地狱之中回来。”
他缓缓地说。
然后看向了绯村剑心。
飞天御剑流曾是幕府的一把利刃，如今虽然退去，但对于这个年轻人，他也还有几分印象。
“剑心阁下，你的师傅，比古清十郎先生呢？”
“家师，已经死在了志志雄真实剑下！”
剑心眼神垂落，回应。
“怎么会……”井伊直弼有些诧异，但却又轻吐一口气：“节哀。”
然后他抬眸。
“收集死者之尸体，那妖魔，应该已经纠结了大量的死者，组建起了一只亡者的军队。”
“而他的目的，恐怕是整个江户！”
井伊直弼缓缓地起身。
“在此，我想请两位大师。”
他微微屈身，郑重道：“襄助幕府，也是襄助这江户，数百万黎民，一臂之力！”
近藤周助与绯村剑心对视了一眼。
眼前的井伊直弼，很快就发觉了事情的真相，并且做出了决断，
不愧是能够拥护着德川家茂踏上将军之位的重臣！
他们自也不会拒绝。
因为这本是他们此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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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于此处，便可以俯瞰一整个江户。
而此刻的伊修，便是出现于此。
月色如霜尘一般披洒在肩膀之上，伊修站在屋檐之上，夜色弥漫，便是谁也无法发现的悄然。
起源为无，笼罩自身，只要不被直接目视，便不担心被发现。
斗篷微扬，斗笠下，那一双鬼之金瞳在一转之间，便也将整个江户城，纳入眼下。
在常人眼中，一如既往的夜景，在他的目中，却也多了几分阴沉，那无形笼罩的诡异阴森气机，令得伊修的身体，莫名的感受到不适应。
那是仿若天敌一般的气机。
也与之前，在那志志雄真实身上感受到的气机，一般无二。
那家伙，所图非浅。
在苏醒过来之后，伊修也在思考着之前那一场战斗。
并无侥幸。
他明白。
自身并非是那人的对手，在体质，在力量与速度之上，那人已然不逊色于自己，虽然如此，但也只是相差仿佛，而在剑境之上，却超过了自身。
这是自身的短板。
也是对方的长处。
未及剑豪之境界的自身，对上那人，便也是一步败，步步败！
若不解决这一问题，伊修便难以击败对手。
而且……他真的很冷静吗？
那一刻，在最初的那一刻，在陷入埋伏的那一刻，甚至更久之前，在遇见那个男人的那一刻……他体内的血液，分明就沸腾了起来。
或许他一直未曾冷静过。
只是自以为很冷静而已……
而且，终究还是太过自大了。
思虑着。
然而他却也明白，一切的最初，不过是因为自身的实力不足罢了，若是实力足够，便也可以直接解决，更不必牵扯到如今。
他微微抬眸，手，缓缓地抚摸着剑柄。
刀。
与剑。
在他眉目之间印刻。
沉于回忆之间，手中的剑，也随即出鞘。
无声无息。
于黑暗之中绽放。
他的目中，似又出现了那一道全身缠绕了白色绷带的诡异身影，
——志志雄真实。
重演于过去，
在回忆之中，再次翻覆一战。
剑递出。
对方的剑也随之回应。
并不交击，而是彼此交错，夜风在周身旋流，翻卷着，伊修一下又一下的挥舞着剑，他的脚步，在屋檐之上无声无息的挪移，翻飞着。
下方灯火通明。
却未能够发觉上方的身影。
伊修只是以剑，挥舞。
脑海之中存在的志志雄真实，手中的剑，阴而狠，诡而利。
剑境失利。
伊修后退一步。
睁开了那一双金色的鬼瞳，目中带着几分凝重。
身上，也已经被冷汗打湿。
又一次的失败了。
他抬起手中的剑，这一把由总司赠予的剑，虽够不上名剑，但也毫无疑问是一把利剑。
然而遇上了那一把妖刀，仍避免不了断裂。
而在那样的交锋之下，伊修很难做到，以虚避实。
难以闪避，便也只有败亡一图。
“若不突破剑境……便，难以战胜于他么？”
伊修沉眉。
思索。
剑……
便，只有剑吗？
他突然想到。
也蓦然惊醒。
只有剑么？
只能够……用剑么？
谁也未曾规定，战斗，便是战斗，不是切磋，也不是公平公正的比斗。
战斗，胜者为王，
无需规则！
伊修收剑。
他缓缓地后退。
没入阴影的黑暗之中，缓缓地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沉思着，也在等待着。
夜风徐徐，月光垂落。
很快，一夜过去。
他仍是坐着，等待着。
一天，两天……
试卫馆。
“情况如何？”
近藤周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对面的绯村剑心也微微沉眉。
“近藤师傅，绯村先生。”土方岁三踏步而入，回应道：“消息已经传达，也已经得到了幕府的重视，只是，那一位大人，想要请你们，亲身前往，说明原委。”
近藤周助与剑心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他们起身。
左右也是无法避开。
志志雄真实，任何一个对他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他的野心，以及他为了实现自己的野心而显示出的残暴。
绝无侥幸。
所以自然也要全力以赴。
幕府。
天守阁。
大厅之上。
外部虽是正午时分，阳光炽盛，但踏入大厅之前，经历过的狭长回廊，却早已经将外部的阳光阻隔，只是内部却仍是灯火通明，两侧闪烁着的火光，在灯罩里微微浮动着。
踏着红色的毛毯，穿着一身黑衣的近藤周助，与一身红衣的绯村剑心，一路深入。
穿过长廊，跨过大门，入了大厅之中，便能够看见一道身影，坐于侧首之位。
并非是上位。
这里是幕府。
而能够在这里坐于上位之上者，只有一个。
那便是当代将军，年仅十三岁，便登上了瀛洲最高之位的德川家茂。
那人自然不是，
只是能够坐于侧首，也是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他的名字是井伊直弼。
其身为幕府元老，也是拥护着德川家茂，令其以幼年之身摄取大位之人。
“见过元老大人！”
近藤周助与剑心同时行礼。
“不必多礼。”
井伊直弼摆了摆手，说：“大师，许久不见了。”
“确实很久不见了。”
近藤周助点了点头。
眼前井伊直弼，虽然位高权重，但实际上，年岁却称不上大，只有四十岁上下，身形并不高大，甚至可以说是略显矮小，但那瘦小的身体里，却潜藏着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势。
那是常年身居高位者，自然而然养成的气势。
然而面对近藤周助，他却微微有所收敛。
毕竟眼前这位走过了大半个世纪的老人，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剑道宗师，虽然在野，并无实质权力，但影响力巨大，自己也需要顾忌些许。
他自然也不敢失礼。
起身回礼。
“两位，请坐吧！”
他说。
各自坐下之后，井伊直弼才开口：“对于之前，土方岁三阁下所说的事情，我等已经明晰，死者复苏，虽是匪夷所思，但最近一段时间，在江户的墓地，频繁出现刨坟现象，却也令人不得不信。”
“志志雄真实，或许真的化为了妖魔，从地狱之中回来。”
他缓缓地说。
然后看向了绯村剑心。
飞天御剑流曾是幕府的一把利刃，如今虽然退去，但对于这个年轻人，他也还有几分印象。
“剑心阁下，你的师傅，比古清十郎先生呢？”
“家师，已经死在了志志雄真实剑下！”
剑心眼神垂落，回应。
“怎么会……”井伊直弼有些诧异，但却又轻吐一口气：“节哀。”
然后他抬眸。
“收集死者之尸体，那妖魔，应该已经纠结了大量的死者，组建起了一只亡者的军队。”
“而他的目的，恐怕是整个江户！”
井伊直弼缓缓地起身。
“在此，我想请两位大师。”
他微微屈身，郑重道：“襄助幕府，也是襄助这江户，数百万黎民，一臂之力！”
近藤周助与绯村剑心对视了一眼。
眼前的井伊直弼，很快就发觉了事情的真相，并且做出了决断，
不愧是能够拥护着德川家茂踏上将军之位的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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