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信长的梦与理想
秘境，便是所谓的里世界。
大概可以这么解释。
其产生的原因，或许是由于过去某些特殊节点的存在，又或许，是由于某个存在的执念——就如同地缚灵束缚自身的空间一般。
而神佛眷顾，便更好解释了。
那便是过往曾真实存在的神佛在这个世界留下的痕迹。
听着信长的话语，伊修缓缓地捧起了桌子上的茶水，轻抿一口，茶香在唇齿之间翻涌着。
他吐了一口热气。
“更多的事情，在织田家阁楼之上，有一个藏书阁，你可以去哪里看一看。”
少女说着。
“到了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东西？”
突然凑了过来
毫不在意形象，那张娇俏的面容，便在了伊修的视线之中，不断的放大。
然后他抬起了腰间的剑柄，戳在了少女的额头上。
将之挡了下来。
“织田信长阁下，请注意身份！”
“唔……”信长后退了一步，揉了揉被剑柄戳得发红的额头，有些不满意，但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那双红玉般的眸子仍然紧紧的盯着伊修。
并无恶意的探究。
“你应该早已经猜到了吧？”
伊修说着。
“那是当然。”少女拍了拍额头，仍是一副自信的模样：“你肯定与大江山有关系，体内拥有着鬼族的血脉——我没说错吧？”
“伊修呢……说起来，大江山传说之中，也有一位名为伊修的鬼王呢！”
她摸了摸下巴，笑了笑。
“是后人吗？鬼与人的结合什么的……”
大江山鬼王伊修……
伊修愣了愣。
他逆行历史，之前在江户幕府，并没有了解太多。
然而如今……
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红色的回路光芒，在掌心之间流动。
那确实是不同于普通人类的“气”。
信长咧嘴，笑了。
伊修对于她能够猜出来，也并不意外——之前已经收下了那鬼之角，没有拒绝，便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
“鬼族啊，说起来，在魑魅魍魉之中。”信长拢了拢长发，思考着说：“与人类争端最大的，便是鬼族，但同样的，与人类羁绊最深的，也同样是鬼族——”
前者如大江山鬼王酒吞童子。
后者如木曾义仲之妻，巴御前。
一者是人类的敌人，恐惧的源头，后一者，却与人类双宿双·飞，最后更甘愿为之赴死，以全其身。
而鬼族，同样也是如同两者一般的复杂种族。
并没有固定的种族立场。
微微沉默。
伊修问：“你说的大江山鬼王伊修，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吗？”信长愣了愣，随即说：“嘛，其实这也算是一桩隐秘，大江山上最出名的鬼王，酒吞童子自然不必多说，往下，就是茨木童子，然而还有一位少有人知的鬼王，名字，就是伊修。”
伊修沉默。
大江山……
那便是他的下一步么？
然而……
“不过因为太多的隐秘，所以消息也不是很多。”信长摊开了手：“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历史传说，怎么样都好，无所谓啦！”
“呐，伊修。”
信长说着，凝视着眼前的灰发金瞳的青年。
伊修愣了愣。
“你相信，这个世界……是圆的吗？”
少女说着。
却也令得伊修有些惊讶。
世界……是圆的？
他当然知道。
只是眼前的少女，又是如何得知的……
“很不可置信，对吧。”
信长拍了拍手掌，缓缓地起身，她走到了窗边，织田家府邸，本就立于胜幡城的最高之处，可以俯瞰整个胜幡城，从这里看出去，外面的天空，便也一览无余。
时间是清晨。
晨光万丈，缕缕阳光如剑刃一般挥洒在空气之中。信长凝视着那天边的尽头，阳光映照着她那柔和的容貌轮廓。
莫名的，有些触动。
然而飞扬的心，却也被他再一次的压制住。
不去想，不去念，
伊修微微垂眸。
压抑住了心中的悸动，看起来，却也仍只是面无表情。
“这个世界，是圆的，从这一点，到另一点，只要一直向前，始终可以走回到一个地方——”
信长的声音很轻。
不复平时里的霸道，自信，然而却带上了几分憧憬。
“我想看一看，这个世界，到底是如何的！”
“真的很想看一看……”
“我们脚下的土地，便已经是我们所能够想象到极致的世界，然而在天下之外，还有那隔海对岸的明国，而明国……也不过是世界的一部分而已！”
是的。
这些，信长都是知道的。
她在早年，便有着“尾张的大笨蛋”的名讳，然而这个名讳，并不是因为她真的笨蛋，而是因为她的种种行为，与这个时代，有许多违背之处。
种种放浪形骸。
而这一切，都起源于她儿时的一个梦——她梦到了星空，也梦到了世界，梦到了无数人所追求，所争夺的世界，是多么的渺小，脆弱……
她也看见了很多。
心中的梦想，却也在那一次，萌芽。
“在母亲大人的讲述之中，那一次，我似乎是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死了的大病。”
信长又重新坐了下来。
“然而我还是活了下来，也正是在那一次之后，我得到了神佛眷属——就如同我的祖父一样的神佛之力的庇护。”
“在那之前，我还循规蹈矩着，但在那之后，我却明白了，自己存在的真正的意义！”
这些话，织田信长从未对任何人说过，
哪怕是丹羽长秀，柴田胜家这些近臣，我同样如此。
然而她却对伊修说了。
也还是因为那莫名的自信。
与其说是对伊修的信任，不如说是对自己的信心。
若是一般人，恐怕会立刻感激涕零吧？
然而伊修仍只是沉默。
他其实自己也很奇怪，这一刻不是第一次了——信长与总司，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唯一的共同点，大概也只有外表年龄了吧？
“伊修。”信长并不知道伊修的内心想法，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帮助我吧，成为我的左膀右臂——跟着我，一起去见证这个世界吧！”
“如果是你帮助我的话……一定可以做到的！”
那更加广阔的世界。
那更加无垠的未来——
她想要见证。
为此，也需要伊修的力量，为此，可以毫无保留的信任着伊修……
微微触动。
若是这个时代的其他什么人，恐怕会纳首就拜吧？
毕竟被权贵者如此看重，某种程度上，确已经应该感激涕零。
更别说还附带着一种莫名让人信服的力量，难以阻挡。
然而伊修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并且他也还是能够抵挡住那股力量的。
所以他只是摇了摇头，道：“你我之间，既然已经决定了协议——那便依照协议来行事。”
“不必谈论其他。”
信长听到了他的话，脸色微微一僵，随即抓了抓。
“你拒绝了？我失败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招安他人失败！
“你怎么可以拒绝？”
少女君主有些不满意了。
不过她也只是嘟哝了几句，然后就冷静下来了。
反正也还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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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神佛眷顾，便更好解释了。
那便是过往曾真实存在的神佛在这个世界留下的痕迹。
听着信长的话语，伊修缓缓地捧起了桌子上的茶水，轻抿一口，茶香在唇齿之间翻涌着。
他吐了一口热气。
“更多的事情，在织田家阁楼之上，有一个藏书阁，你可以去哪里看一看。”
少女说着。
“到了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什么东西？”
突然凑了过来
毫不在意形象，那张娇俏的面容，便在了伊修的视线之中，不断的放大。
然后他抬起了腰间的剑柄，戳在了少女的额头上。
将之挡了下来。
“织田信长阁下，请注意身份！”
“唔……”信长后退了一步，揉了揉被剑柄戳得发红的额头，有些不满意，但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那双红玉般的眸子仍然紧紧的盯着伊修。
并无恶意的探究。
“你应该早已经猜到了吧？”
伊修说着。
“那是当然。”少女拍了拍额头，仍是一副自信的模样：“你肯定与大江山有关系，体内拥有着鬼族的血脉——我没说错吧？”
“伊修呢……说起来，大江山传说之中，也有一位名为伊修的鬼王呢！”
她摸了摸下巴，笑了笑。
“是后人吗？鬼与人的结合什么的……”
大江山鬼王伊修……
伊修愣了愣。
他逆行历史，之前在江户幕府，并没有了解太多。
然而如今……
点了点头，然后伸出手，红色的回路光芒，在掌心之间流动。
那确实是不同于普通人类的“气”。
信长咧嘴，笑了。
伊修对于她能够猜出来，也并不意外——之前已经收下了那鬼之角，没有拒绝，便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
“鬼族啊，说起来，在魑魅魍魉之中。”信长拢了拢长发，思考着说：“与人类争端最大的，便是鬼族，但同样的，与人类羁绊最深的，也同样是鬼族——”
前者如大江山鬼王酒吞童子。
后者如木曾义仲之妻，巴御前。
一者是人类的敌人，恐惧的源头，后一者，却与人类双宿双·飞，最后更甘愿为之赴死，以全其身。
而鬼族，同样也是如同两者一般的复杂种族。
并没有固定的种族立场。
微微沉默。
伊修问：“你说的大江山鬼王伊修，是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吗？”信长愣了愣，随即说：“嘛，其实这也算是一桩隐秘，大江山上最出名的鬼王，酒吞童子自然不必多说，往下，就是茨木童子，然而还有一位少有人知的鬼王，名字，就是伊修。”
伊修沉默。
大江山……
那便是他的下一步么？
然而……
“不过因为太多的隐秘，所以消息也不是很多。”信长摊开了手：“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的历史传说，怎么样都好，无所谓啦！”
“呐，伊修。”
信长说着，凝视着眼前的灰发金瞳的青年。
伊修愣了愣。
“你相信，这个世界……是圆的吗？”
少女说着。
却也令得伊修有些惊讶。
世界……是圆的？
他当然知道。
只是眼前的少女，又是如何得知的……
“很不可置信，对吧。”
信长拍了拍手掌，缓缓地起身，她走到了窗边，织田家府邸，本就立于胜幡城的最高之处，可以俯瞰整个胜幡城，从这里看出去，外面的天空，便也一览无余。
时间是清晨。
晨光万丈，缕缕阳光如剑刃一般挥洒在空气之中。信长凝视着那天边的尽头，阳光映照着她那柔和的容貌轮廓。
莫名的，有些触动。
然而飞扬的心，却也被他再一次的压制住。
不去想，不去念，
伊修微微垂眸。
压抑住了心中的悸动，看起来，却也仍只是面无表情。
“这个世界，是圆的，从这一点，到另一点，只要一直向前，始终可以走回到一个地方——”
信长的声音很轻。
不复平时里的霸道，自信，然而却带上了几分憧憬。
“我想看一看，这个世界，到底是如何的！”
“真的很想看一看……”
“我们脚下的土地，便已经是我们所能够想象到极致的世界，然而在天下之外，还有那隔海对岸的明国，而明国……也不过是世界的一部分而已！”
是的。
这些，信长都是知道的。
她在早年，便有着“尾张的大笨蛋”的名讳，然而这个名讳，并不是因为她真的笨蛋，而是因为她的种种行为，与这个时代，有许多违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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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切，都起源于她儿时的一个梦——她梦到了星空，也梦到了世界，梦到了无数人所追求，所争夺的世界，是多么的渺小，脆弱……
她也看见了很多。
心中的梦想，却也在那一次，萌芽。
“在母亲大人的讲述之中，那一次，我似乎是生了一场大病——差点死了的大病。”
信长又重新坐了下来。
“然而我还是活了下来，也正是在那一次之后，我得到了神佛眷属——就如同我的祖父一样的神佛之力的庇护。”
“在那之前，我还循规蹈矩着，但在那之后，我却明白了，自己存在的真正的意义！”
这些话，织田信长从未对任何人说过，
哪怕是丹羽长秀，柴田胜家这些近臣，我同样如此。
然而她却对伊修说了。
也还是因为那莫名的自信。
与其说是对伊修的信任，不如说是对自己的信心。
若是一般人，恐怕会立刻感激涕零吧？
然而伊修仍只是沉默。
他其实自己也很奇怪，这一刻不是第一次了——信长与总司，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唯一的共同点，大概也只有外表年龄了吧？
“伊修。”信长并不知道伊修的内心想法，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帮助我吧，成为我的左膀右臂——跟着我，一起去见证这个世界吧！”
“如果是你帮助我的话……一定可以做到的！”
那更加广阔的世界。
那更加无垠的未来——
她想要见证。
为此，也需要伊修的力量，为此，可以毫无保留的信任着伊修……
微微触动。
若是这个时代的其他什么人，恐怕会纳首就拜吧？
毕竟被权贵者如此看重，某种程度上，确已经应该感激涕零。
更别说还附带着一种莫名让人信服的力量，难以阻挡。
然而伊修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并且他也还是能够抵挡住那股力量的。
所以他只是摇了摇头，道：“你我之间，既然已经决定了协议——那便依照协议来行事。”
“不必谈论其他。”
信长听到了他的话，脸色微微一僵，随即抓了抓。
“你拒绝了？我失败了？”
她有些不可置信。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招安他人失败！
“你怎么可以拒绝？”
少女君主有些不满意了。
不过她也只是嘟哝了几句，然后就冷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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