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联姻受辱的千金(11)_我没想和女主谈恋爱[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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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联姻受辱的千金(11)

  ——好好哄你的。

  白芡并不知道说出这句话的人,此刻正承受着怎样的煎熬。

  在她听来,这句话再稀松平常不过。

  池渺涵以往也说过类似的话。

  每回都是把她抱着,用嘴巴贴着耳朵,温和地低声哄着的。

  因而这回听见,身体已经习惯性地顺着对方的动作,将自己完全依偎进了对方怀里。

  白芡受了身体的“呜咽威胁”,这会儿正拼命克制着不让自己发出太响的哭声来,也就没察觉到,池渺涵一贯自然的抚背动作,这会儿变得有多僵硬。

  她缓过了劲,身体在少女的安抚下,一点点地冷静下来。

  白芡试探着想从人怀里退出,刚有分开的动作,就被身体压得不得不又贴了回去。

  她叹口气,放弃挣扎,继续像个人形挂件,劳劳地窝在池渺涵怀里。

  对方的手还在继续拍着她的背,身子却再度绷直了,原本贴着她的下巴也扬了起来,白芡微微抬头,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对方正一副专注于教学内容的认真样。

  她很满意,一时无事可做,便试图向她学习,竖起耳朵,打算听一听台上的老师在讲什么。

  结果讲课的内容没听见,倒是先注意到了从对方胸膛里传出来的、一阵连着一阵的心脏剧烈跳动的响声。

  咚。

  咚。

  咚。

  这会儿的思绪都被其所吸引,因而本就沉重的声音,更是如雷声一般响。

  白芡直接被吓到,这声音实在太夸张了,就好像有人拿着锣鼓在里面不断地敲打一样。

  她忙扯了扯对方的袖子,惊慌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担忧:“你有没有觉得心脏难受啊?它跳得好快啊,而且响得好大声,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池渺涵并没有看她,她的视线直直落在黑板上——

  此时,除了白芡以外的任何一样事物,都能够暂时地帮助她压制体内的冲动,她借助了讲台上的笔记本、笔记本边上摊开的专业书、书边老师放着的保温杯,现在,是老师在黑板上用白色粉笔写下的几个字。

  她尽力让自己不要去想象少女说这话时的模样,对方估计抬起了脑袋,说话时气息会不小心打在她的下巴上,非常得痒。

  池渺涵不被察觉地暗自深吐几口气,佯装镇定地回答道:“没事的姐姐,我没生病,它这样是正常的,过会儿它就会恢复了。”

  ——只要姐姐什么都不做,它就能安静了。

  白芡不明所以,见她又不多解释什么,只好将脑袋又重新埋进池渺涵怀中。

  既然对方说没事,那她就信了。

  刻意忽视那一阵阵不寻常的声响,白芡试图开始听老师讲课。

  可这理科的复杂知识,不是白芡这种文科生能轻易理解的,更何况她漏了前面一大段内容,因而才听了一分钟不到,就放弃了做个好学生的想法。

  圆溜溜的眼睛忽闪着,在可视范围内从右到左地扫过一圈。

  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池渺涵挑的这个位置非常好。

  前面坐着的是两个身形足够高大的男生,目测分别都有185以上,再加上并不瘦,因而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前面就像摆着两座山。

  白芡默默在心里感谢了一下他们,若不是有他们的“无意识掩护”,自己和池渺涵这般不适合在课堂上出现的姿势,估计很快能让她们在全班面前社死。

  老师应该也没看见她们,不然估计会先让她们分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纵容”。

  不知是否是听习惯了的原因,原本有些扰人的心跳声,竟让她莫名地感觉到了安心。

  听着听着,她缓缓地闭上了眼。

  等少女察觉怀中的人不再乱动、彻底安静下来时,对方已经以这种方式,窝在她怀里睡了过去。

  一开始,池渺涵只是低声唤了对方几声,见人并未回应,才敢小心翼翼地埋头瞥一眼。

  白芡的确已经睡着,神情并未跟着放松,显然睡得不是很舒服。

  这种半个身子直着、另一半身子微微弯曲的姿势,并不是一个好用来睡觉的姿势。

  少女能在这种情境中睡着,显然是早上醒太早没睡够。

  池渺涵盯着她看了两秒,很神奇的,一切的欲/念突然就这么消失了。

  她往外坐出一些,小心翼翼地将对方的脑袋放平在自己大腿上。

  白芡无意识地发出一阵浅喃,原本微皱的脸,倒是缓和了些。

  池渺涵彻底冷静以后,心如止水地听完了剩下的半堂课。

  第一次上课,老师就拖了一分钟的堂。

  和教学内容无关,而是轻笑着扫了眼池渺涵所在的方向,随后用扩音器温声道:“别人的女朋友是好看,但是老师要友情提醒一句,这堂课的内容下堂课会出题考核,那些因为看了小姐姐而分神的同学,回去别忘了借朋友拍好的ppt看一眼哦。”

  她一说完,全班各种反应都有。

  “谁带女朋友过来了!小姐姐呢?哪儿呢哪儿呢?”

  “啊,老师你也太坏了,不是我不想听课,是小姐姐太甜了,我想不注意都难嘛。”

  “老师你不懂,看别人谈恋爱多有意思,尤其是在对象还是池同学的时候。”

  女孩子一说,其他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老师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身为话题中心之一的池渺涵,并不意外两人的举动会被发现,因而对他人的善意调侃并没有什么想法。

  班里同学在老师说完下课后就纷纷走了,没出三分钟,教室便安静下来。

  池渺涵没有动,而是低着头,目带柔意地看着在自己腿上睡着的少女。

  她并没有打算这么快叫醒对方,时间她已经算好了,从这儿赶到便利店再赶到下午上课的教室,算上排队时间的话,最多只要半小时,那么午休多余的时间,她都可以用来和少女以这种形式独处。

  喜欢一个人,大抵就是这样,只是简单地看着,感受着对方的气息,好像就满足了。

  池渺涵本以为白芡会睡到等自己不得不叫醒她的时候,可实际上,下课没几分钟,怀中人就睁开了眼。

  刚睡醒的少女还泛着迷糊,整张脸看起来软乎乎的,像是个化成人形的小奶团。

  已经平静下来的心脏,在触及对方此刻的模样时,又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察觉到情绪的不对,在做出彻底失控的事前,池渺涵下意识想偏开视线。

  “唔,几点了啊?”

  软嫩的娇喃,就像是在即将自燃的干柴上添的那把火,火苗微微,却在触及干柴的那一刻,逼得它燃起了熊熊烈火。

  池渺涵脑中那根早就被磨得快要断裂的神经,因少女这一阵奶猫般的低吟,彻底崩断。

  ——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这是最适合接吻的姿势。

  烈火燃尽山野,池渺涵低下了头。

  炽热的唇瓣触及少女微凉的唇,就如火苗入了水,瞬间没了形。

  她刹那间恢复了理智,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慌得连忙把人松开。

  “姐姐,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白芡的困意彻底因她的动作消失,正想把人推开顺口责骂一声,对方就先把自己松开了。

  甚至是,还先主动道了歉。

  “……”

  这样她还怎么继续骂?

  突然有点气闷是怎么回事?

  但身体却和她有着截然不同的反应,它逼着白芡又一次挤出了眼泪,呜咽着哭诉:“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干啥!池渺涵你怎么能亲我!呜呜呜,之前明明说好谈恋爱以后才能亲的,我还没答应你呢呜呜呜,没答应你你就亲我呜呜呜。”

  池渺涵自知有错,忙把人扶起,想像往常一样把人抱进怀里哄一哄。

  可哭上了头的少女,怎肯如愿。

  抗拒地用手推她,不让她靠近,嘴里跟着委屈地埋怨:“我报道完还特意来找你,可结果你不但不感激,还恩将仇报!呜呜呜,早知道我不来找你了,我自己报道完,我就回家去——唔。”

  池渺涵的情绪,在听到“报道”一词时,再次有了变化。

  小狗被主人抛弃的心情,如藤蔓般缠了上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因为少女来陪她上课,体内原本的负面情绪已经被调整好,她本不想再因这件事而失控,可现在听见少女满不在乎地主动提起,那些被刻意压抑的坏情绪,就如童话故事中反派打开的盒子里的东西一般,全都被释放了出来。

  狭窄的空间给了她“惩罚”对方最好的时机。

  背后就是白墙的少女,就这么被人单手扣着细腕往上一压,连声招呼都不打地再次吻了下来。

  这个吻和刚才的蜻蜓点水全然不同。

  主人不再压抑的念想、加以催化的负面情绪、还有少女香软酥骨的甜美滋味,让一切不受控制地朝着最为激烈的方向冲去。

  少女的哭腔逐渐变了调。

  惹人心疼的委屈软音,一点点带上了春天的味道。

  池渺涵终于舍得把人放开,环在对方后腰处的手往回一捞,就将被自己亲得浑身泛软、眸光潋滟着盈盈水光的少女,揽入了怀。

  白芡在她怀里缓了一阵,终于回过神来,娇软的嘤/咛再度变为可怜的呜咽,柔软无力的小手握拳,委屈地敲在人身上:“呜呜呜,池渺涵你怎么这样,我还没答应和你谈恋爱呢,呜呜呜你个大骗子,你还亲我两次,第二次还伸舌头,呜呜呜池渺涵大骗子!”

  拳头打在身上,只让人觉得痒痒的,并不疼。

  池渺涵由着她打了几下,等人稍稍冷静了些,温和地把人松开一些,瞧见她梨花带雨的脸,讨好地凑唇,在人泛红的眼尾处吻了一口。

  白芡红着眼瞪她,抬手捂住她的嘴,糯糯地开口,毫无震慑力。

  “不准再亲我!池渺涵,你怎么这么讨厌啊!”

  说着,眼尾红意更深,呜咽的声音听得人心尖跟着一颤一颤的。

  “呜呜呜,你还亲我,你不跟我道歉,你不哄我,你只知道亲我呜呜呜,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你就是想亲我,你脑子一点都不干净呜呜呜,池渺涵,你怎么这么讨厌啊呜呜呜。”

  池渺涵知道再这样下去,对方估计要哭成一个泪团,只好捏住对方压在自己嘴前的手,温声威胁:“姐姐再哭,我要亲第三次了。”

  白芡闻言,眼泪流得更凶了。

  看她的眼神埋怨又委屈:“你威胁我!呜呜呜,你不但不哄我,你还威胁我!呜呜呜池渺涵你变了,你一点都不喜欢我,你都是骗人的,你就是想亲我!呜呜呜我再也不理你了!我再也不理你了!”

  池渺涵登时不敢再说什么,被她惯坏的大小姐比想象得还要娇,如以往一样只敢再把人抱进怀里轻哄着。

  “是我不对,我不该这么说的,姐姐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事实证明,哄好娇气大小姐,这样的态度才是正确做法。

  白芡一点点地安分下来,小小的身子窝在她怀里,哭腔泛着软意,哽咽道:“以后你再骗我,再亲我,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池渺涵开口,终于问出压在自己心头好久的问题:“姐姐不喜欢我骗你,那姐姐为什么要骗我?”

  少女猛地从她怀里抬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反驳她:“我哪有骗你!你今天怎么这么讨厌啊,自己做了错事,现在还要把错误都推在我身上!呜呜呜,早知道我就不陪你上课了,呜呜呜,你还亲了我两次,你怎么能亲我两次!呜呜呜,你还伸舌头!你还——唔。”

  被人刚欺负过第二次的白芡,又一次被堵住了嘴。

  池渺涵好好地伸了一番舌头后,才把彻底哭成泪人的娇气包松开,她揉了揉对方的脑袋,温声问:“姐姐还想不想我亲第四次?”

  白芡委屈地摇头,漂亮的脸蛋皱成一团的模样,实在可怜得不行。

  “那姐姐先听完我说的,再讨厌我行不行?”

  她下意识又要摇头,但又害怕对方真要再次亲上来,只能憋屈地点点头,心有不甘,便哽咽着说了一句。

  “池渺涵,你真讨厌!”

  说完生怕对方又要吻上来,连忙将手从对方掌心里抽回来,满眼紧张地捂在自己嘴前。

  池渺涵被她这副样子可爱到,眼里笑意深了些,却没有再不讲信用地吻上去:“姐姐明明答应我要让我陪着一起去报道的,可最后还是自己一个人就去了,姐姐一点也不喜欢我,都不把答应我的话放在心上,姐姐也骗——”

  “我哪有!”白芡打断她,委屈地反驳,“你哪有说要陪我去报道,你才骗人!”

  池渺涵:“早上姐姐醒来的时候,我跟姐姐说的,姐姐那会儿都点头答应了,怎么这会儿又不肯认了?”

  “我没有!我困都困死了,哪里听得到你在说什么!”白芡觉得自己要冤死了!

  池渺涵愣了愣,开始回想了下当时的情况。

  仔细一回忆,脸色微变,好像那时候,对方的状态的确不是很清醒。

  明白一切只是误会,心头名为难过的巨石消失的同时,另一种更让人不安的情绪升了上来。

  完了。

  她把姐姐亲哭了。

  不但没像平常一样把人先哄到消气,而是变本加厉地又亲了第三次。

  彻底气炸的大小姐,终于能把人推开。

  她兀自往外走,不理会很快跟上来试图安抚自己情绪的小野犬,对方每试图靠近一点,就要红着眼把人瞪回离自己至少有一步的安全距离。

  来回几次,池渺涵决定还是先暂时不继续激化她的情绪,不再刻意靠近,而是就这么保持着一步远的距离,紧紧地跟在人身后。

  可走了没两步,白芡猛地就停下了。

  池渺涵一个不察,几乎就要擦到人身上,好在身体反应够快,站稳身子后,很识趣地往后退了一步。

  孰料这个动作反倒刺激了对方,她登时又哭出了声,小脸蛋委屈巴巴的,让人心疼得只想把她抱进怀里哄着。

  少女呜咽:“池渺涵!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呜呜呜,平时都要哄到我开心的,今天才哄我多久就不哄了!呜呜呜,是不是你的同学里有其他你更喜欢的女孩子,所以你都没有耐心哄我了!”

  “……”

  池渺涵很快反应过来,大步朝前跨,一把将娇气的大小姐抱进怀里。

  白芡像刚才一样试图挣扎,池渺涵这回没再不识趣地松手,紧紧地把人搂着,直到怀中抗拒的少女一点点地安分下来。

  池渺涵又一次将人哄好,没继续在校园里逗留,直接把人带回了家。

  白芡捏着手机窝在沙发上玩游戏,她端着盘刚切好的水果走过来,一边喂她一口,一边问道:“姐姐早上说想吃鱼对不对?现在自己做的话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姐姐在家里等我,我去外面买一份,打包回来陪姐姐一起吃,好不好?”

  听到对方同意的回答,池渺涵才松口气。

  关上门冷风一吹,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

  自己在教室里把人亲了三次的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

  池渺涵忍不住笑,真是美好的一天。

  ……

  再平常不过的夜。

  池渺涵又一次从梦中醒来。

  黑夜遮掩了一切,包括她那对透红得几乎能滴出血的耳。

  开学已经快一个月,她原本不错的睡眠质量,自之前在教室里亲过白芡以后,就不断地直线下降。

  原因很简单,那天的吻,就像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那只手,啪地一声将盒子打开的同时,里头各种隐秘未知的东西,就全都跑出来了。

  它们出现在她梦里,带她去领略家中每一处不同的风景。

  ——无一例外,和她一起观赏这些连环画的,都是现在正窝在她怀里安然入睡的人。

  池渺涵已经习惯了会在这个点醒来,她淡定地深吐几口气,将脑中的画面熟练倒空后,轻手轻脚地收回揽着对方的手。

  下床时顺手摸了把后背,一手的热汗。

  她动作熟练地翻出新的睡衣,不需要开灯,就能轻车熟路地安全进到浴室里。

  浴室灯被点亮,光线顺着门缝爬进房间,很快,淅沥的水声也响起。

  池渺涵的体温刚刚好,白芡被她抱着入睡的话,冬天根本不需要再开暖气。

  向来安分的她,今晚却在睡梦中无意动了下身子时,被盖好的被子,悄无声息地往下滑了一些。

  冬夜磨人的冷风,就这么循着缝隙的滋味,钻进了被窝里。

  池渺涵换没注意到白芡已经被冷醒了,换完衣服一躺上床,怀里就立刻钻进来又香又软的一小团。

  半夜被冷风折磨醒的大小姐,委屈又埋怨地呜咽着,把气都撒在对方身上。

  “呜呜呜,都怪你,半夜洗什么澡啊呜呜呜,都把我冷到了。”

  池渺涵顺手拢了下被子,将缝隙藏得一点不剩后,才把拿软爪子挠人的小猫揽住,自然而然地低声哄着。

  或许是夜色太沉,才使得一切的感官都在今晚变得分外迟钝。

  池渺涵反应过来时,自己的唇,已经偏离了原本的安抚轨道,而不知分寸地贴在了对方的唇角处。

  刚洗过澡的身子又变得燥热,少女甜腻的香味在被子里逃不出去,便疯了似的不断往她鼻子里钻。

  那些在夜色中曾如梦魇一般的“桃/色/画面”,不合时宜地在眼前一一闪过。

  眼尾是红的。

  眼眶是红的。

  皮肤透着粉。

  后背上那一条条被指甲划出的长痕,更是红的。

  池渺涵的呼吸声逐渐变得沉重,知道再同人这么近距离地接触下去,很可能要犯下不可弥补的错。

  只好不舍得松开搭在少女后背用来安抚对方的手,企图通过减少同对方接触的办法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被哄惯了的白芡如何敏锐,几乎是在她松了力道的第一秒,就察觉出了不对。

  少女不满地往她怀里又贴近一分,嘴里嘟囔着:“不准把手松开!我还没睡着呢!继续哄我!”

  娇软的腔调像是点缀物,为这道本就可口的甜品,增添了几分更加诱人的味道。

  池渺涵的声音沙哑得几乎辨认不出是出自她的口。

  “姐姐,今晚你自己睡好不好?”

  白芡因她这句话瞬间从她怀中抬起了头:“为什么?”

  池渺涵知道自己再忍下去,估计真的要失了理智,咬咬牙,索性将一切如实告诉了她。

  “姐姐,我想吻你。自从那天在教室里亲过姐姐以后,我现在每天做梦,梦里的内容都是在和姐姐接吻。”她顿了顿,没有将更亲密的行为说出来,“我答应过姐姐,没谈恋爱之前,不会再不经允许亲姐姐,上次是意外,所以就算我现在真的很想和姐姐接吻,也不会再不经允许就这么做的。”

  “所以姐姐,今晚就让我去沙发睡好吗?不然我怕我真的忍不住,会把姐姐又弄哭的。”

  估计是真的被折磨得难受,池渺涵等不到白芡的回答,就先如逃兵一般下床冲出了门。

  房门关上的声音,震醒了白芡的思绪。

  身体因为没被熟悉的气息包裹,又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

  白芡和它融合得越久,在关键时刻压制住它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多。

  比如今晚,她第一次控制住了不被人抱着就无法入眠的身体。

  察觉到它不再躁动,白芡放下心来。

  歪过子身闭上眼,准备开始自己进入这个世界后的第一次独自睡眠。

  三分钟后,她睁开了眼。

  睡不着。

  被子里有池渺涵的味道,不仅没随着对方的离开而消失,反而因为她的离开,而让人觉得更加珍贵起来。

  身体不再反抗,灵魂却在夜色中挣扎着爬了起来。

  ——感知喜欢这种事。

  ——原来这么简单。

  ——只要知道是灵魂在挽留,就够了。

  白芡下床要去寻人。

  刚把被子掀开,听见外头传来东西轻轻靠在了门上的声音。

  池渺涵沙哑的声线恢复了一贯的柔和:“姐姐,我知道你会睡不着,所以这样子给你讲故事,哄你睡觉好吗?姐姐今天想听什么?我给你讲一个……“

  少女愣了愣,重新躺了回去。

  她静静地听她讲了一个又一个可爱的小故事,突然想,能被这样的人喜欢,自己真幸运啊。

  白芡本想今晚就告诉对方自己明白心意的这件事,结果却意外地被少女讲的睡前故事哄睡了过去。

  同她隔着一扇门的池渺涵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她觉得自己讲得差不多了,拿过放在一旁地面上的手机看了一眼。

  此时距离她坐下,已经过去近一个小时。

  她扶着门起来,缓了缓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而有些发麻的双腿,知觉恢复以后,轻声打开了门。

  白芡已经睡了,呼吸声轻浅而绵长。

  看着少女安静的睡颜,那些在脑子里动荡不安的念头,再次就这么安分了下来。

  池渺涵最后还是抱着白芡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醒得比以往早,昨晚未被满足的念想,如雨后春笋般又冒了出来。

  池渺涵在心里暗骂了句自己这成天只会想些不干净东西的脑子,自己又什么都没法做,只好赶紧在少女醒来之前先爬下床。

  她弄好了早饭,在x信上给人发了句解释的消息,不敢多待,慌忙地独自先出门。

  白芡没多久就醒了,刷牙的时候才看见池渺涵发来的消息,瞧见对方说了什么,一时觉得很无语。

  大清早的就发/情,也不知道这家伙脑子里成天在想些什么。

  ……

  池渺涵今天满课,白芡和她恰恰相反,她今天只有下午最晚的两堂课。

  之前的这一天,白芡会在家里赖到十点左右才起床,等池渺涵下课把午饭带回来吃完后,再继续在家里休息一会儿,才会不慌不忙地徒步去上课。

  池渺涵不止一次地想让她再去学校陪自己上一次课,白芡不喜欢听她那些困难的令人头大的课,不管对方怎么央求,从没答应过。

  而池渺涵没课的时候,总会很主动地想陪白芡去上课,结果也一样,白芡不肯答应。

  振振有词道:“别人问你是我什么人,你希望我怎么解释呢?说你是我妹妹?那你应该不会答应,而其他的关系,我也不答应,所以为了避免出现这种情况,你还是别来找我的好。”

  小野犬委屈,却只能放弃。

  因而开学这么久,除了第一天,两人就再也没在同一个校园里出现过。

  今天的情况不一样了。

  白芡没继续睡懒觉,收拾好后直接出发去了池渺涵的学校。

  桂花还没完全谢,地上散落着满地的碎黄,鞋子踩在上头,都能感觉它沾上了好闻的香。

  白芡来得很巧,上次她来找池渺涵的时候,就是这个女老师上的课。

  这回过来,下节要上的课,还是她的。

  池渺涵依然坐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坐她前面的,依然是那两个男生。

  白芡没察觉自己的到来引来了班里同学无声的关注,停在池渺涵身后,同上次一样,刚要拍一拍她的肩。

  坐在池渺涵正后方的女生笑着冲她打了声招呼:“小姐姐,你今天怎么突然来了呀,我还以为你、你们分手了呢。”

  她边上的好友知道她那一秒停顿是省略了什么——

  我还以为你因为受不了学霸的冷脸而分手了呢。

  两人上回隔得远,没能看见学霸和她女朋友是怎么相处的。

  下课后回宿舍时听室友提起,说亲眼看见了学霸一脸宠溺地在哄女朋友。

  两人听完吓了一跳,根本不敢想象那会是怎样的画面,但室友把一切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实在让人听不出是不是编的。

  因而那天以后,她俩就存了心思,每次上课都要特意坐池渺涵身后。

  ——也不是想看面瘫学霸怎么宠女朋友,就是纯粹想坐前面一点,好好听老师上课。

  可惜池渺涵的女朋友再也没来找过她。

  两人等了又等,最后暗自得出结论,学霸肯定因为性情和女友不合,而被女朋友提出分手了。

  至于室友说的,她俩觉得肯定是嗑cp嗑魔怔了,把刀当成了糖。

  因而两人就不再刻意蹲守池渺涵后面的位置,结果今天因为其他的空位都被坐了,她俩没办法,只好坐到池渺涵后面。

  谁知道,无心插柳,反而看柳成了荫。

  白芡完全不知道这些事,只是对女孩子的主动问候感到好奇。

  她很清楚自己并不认识对方,这人也不是原剧情里的关键人物,但对方都跟她打招呼了,她自然也该礼貌地回应。

  “你好。”

  女生被对方温软的神情可爱到,放在大腿上的手,几乎同时掐住了好友的手。

  池同学的女朋友!

  怎么可以这么甜!

  为什么这么甜的小姐姐要喜欢那个冷冰冰的面瘫学霸!

  现在的小姐姐口味都这么重的吗!

  心里有多激动,她面上的表情就有多淡定。

  “小姐姐你应该不是我们学校的吧?是特地来找池同学的吗?”

  白芡刚要回答,铃声响了。

  她还没来得及让池渺涵起身给自己让位,老师就先从教室外走了进来。

  看见单独站在池渺涵边上的少女,她勾唇笑了笑,揶揄道:“渺涵,你和你女朋友吵架了吗?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怎么可以不哄着呢?”

  女人一开口,班里的同学又开始起哄。

  故事的另一个主人公,正戴着无线耳机听课,自己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扭头,看见突然出现在身边的白芡,不由得脱口而出:“姐姐,你怎么来了?”

  “姐姐?!!”

  “不是女朋友吗?”

  “那我有机会了?!!”

  台上的老师闻言下意识道歉:“不好意思啊,同学,我刚才误会了。”

  说完自己愣了一下,没记错的话,她上次这么称呼对方的时候,池渺涵的确没有解释过。

  池渺涵已经摘下了耳机,满眼只剩下了身边人。

  白芡没有叫唤她,而是偏头冲着老师弯眉一笑:“您没误会,只是我比她大一些,所以平日里会这么叫,老师您继续上课吧,是我该道歉,不小心浪费大家上课的时间了。”

  女人面色温柔地冲她点了点头,开口阻止了其他人越说越激动的八卦声:“好啦,我们先上课吧,与其有时间在这里羡慕池同学有女朋友,不如先静下心想一想上节课我教了些什么,还是给大家两分钟时间回忆,两分钟后,就随机点人回答了哦。”

  这话一出,瞬间没人再敢把注意力放到两人这边。

  笑话,考试挂科可比看别人谈恋爱重要多了好吗?!

  池渺涵紧紧地拉着白芡的手,她没听见老师的话,但是把少女的话听了个全。

  因而对她前面的“你没误会”好奇得要命,脑袋贴过来,连声恳求地问:“姐姐,刚才老师说什么了?你说什么没误会?告诉我好不好?”

  “好好听课,不认真听课的话,我下节课就回家了。”

  池渺涵当即坐直了身,可对方的那四个字又跟羽毛似的在她心头撩拨着,她的心思全数被勾走,实在憋不住,又偏过头来,央求道:“姐姐你就告诉我嘛,你不跟我说,我课都没法认真听了。”

  白芡不为所动:“你再不把注意力放到课堂上,我真的就走了。”

  察觉到对方并没有在开玩笑,池渺涵正想开口,桌面就被人叩指敲了敲。

  女人站在她桌边:“渺涵,你来回答一下今天的第一道题吧。”

  话音一落,她按了下红外线笔,题目便在ppt上显示出来。

  看清上面的文字,全班再度沸腾。

  “老师,你这题朝纲了吧?”

  “上节课有讲这道题吗?我怎么完全没有印象?”

  “我上节课就半路出去上了趟卫生间,难不成几分钟的功夫,就把一个知识点遗漏了?”

  女人笑着问她:“渺涵,会吗?”

  池渺涵瞥了眼题,很快给出了答案。

  “嗯,是对的。”

  她一说完,班里同学纷纷感叹。

  “我要是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姐姐做对象,这道题我也能答上来。”

  “放屁吧你,你要是真有这样的对象,你但凡有一秒的心思放在学习上,都是对你女朋友的不尊重!”

  众人闻声笑作一团,老师无奈地摇摇头,开口及时阻止话题继续跑偏:“下一道题,请谁来回答好呢?”

  用实力证明自己并没有“感情误事”的池渺涵,再次委屈巴巴地跟她提起刚才的话题:“姐姐,我有好好听课的,你看我都把老师的问题正确答出来了,你就告诉我嘛。”

  白芡无奈地用食指在她额心一点:“关键时刻,怎么就这么笨?好好听课,别再分神,我想告诉你什么,自然会告诉你的。”

  知道自己暂时是没法得到答案的池渺涵,蔫巴巴地扭头。

  视线在女人身上停留一瞬,迟钝的脑子突然高速地运转。

  ——老师上次的称呼。

  ——同学的调侃。

  ——还有白芡刚才默认的话。

  一切的种种,似乎都在表明,她所期待的事情,即将发生。

  但在白芡亲口承认以前,她并不敢太过自信。

  因为没有什么,是比期待落空更让人难受的了。

  ……

  白芡第一堂课的时候就没听懂,现在已经上了这么多堂课,她自然更不可能听得懂。

  本想掏出手机消磨一下时间,念及边上有个被自己要求上课不能玩手机的家伙在,本着自己该以身作则的想法,原本已经摸到的手机,又被悄无声息地放了回去。

  一只手轻轻地戳了戳她的后背,她扭头,是刚才和她打招呼的那个女生。

  对方冲她无声一笑,然后递给她一张折起来的纸。

  白芡第一次和人做这种上课传纸条的事,觉得颇为有趣。

  接过来摊开,上面是几行干净的字。

  “小姐姐,我真的很好奇,所以可不可以麻烦你回答我一下,你和池同学,究竟是谁追的谁啊?我保证,只问这一个问题!当然,如果你觉得冒犯,那你直接就把纸条扔掉好了,没关系的!”

  文字的最后面,还带了个笑脸。

  白芡的右手被人握着,她又从没用左手写过字,只好用被捏着的手拽了拽对方。

  池渺涵感觉到她的动作,将听课的注意力分了一些给她:“姐姐,怎么了?”

  白芡的脑袋朝人凑过去,小声道:“把我的手松开,我要写几个字。”

  “写字?”

  池渺涵闻言扭过头,看见了被少女摊在桌上的纸条。

  看清上面的内容,她蹙眉:“谁给你的这个?都大学了,还传纸条?”

  白芡笑:“不会啊,我觉得纸质的东西,表达的感情很真挚啊。”

  少女眸光微闪,安静两秒,拒绝道:“姐姐为了别人的东西让我松手,我不想做。”

  “……”也不知道瞎吃的什么醋。

  白芡嗔瞪她:“松不松?”

  池渺涵闻言反倒把手握得更紧了:“不松。”

  她正要低骂,就听对方补充道:“但我可以帮姐姐写。”

  白芡便凑过去看她要怎么回答,池渺涵没打算藏,大大方方地给她看。

  简简单单三个字——

  “我追的。”

  写完顺手往后一丢,准确无误地落在女生的桌面上。

  白芡能听到对方压低声音的吐槽。

  “我吓死我了,我刚才还以为纸条会被学霸直接丢掉呢,你说她会不会是觉得我上课给她女朋友传纸条,打扰小姐姐学习了?那这纸条我还要不要看啊,我刚才看她在上面写了几个字,不会是骂我吧?”

  说是这么说,纸条还是要看的。

  她大着胆子把东西拆开,看见上头简单干脆的三个字,怔了怔,随即激动地冲着好友低声道。

  “完蛋,我突然觉得她俩好好嗑啊,双标学霸和娇软甜妹什么的,啊啊啊,不行不行,你快阻止我!我向来只嗑二次元的啊!”

  白芡把她的话听了个一干二净,脑海中不由得冒出一个名字——

  单禅。

  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喜欢看别人谈恋爱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不出意外,可以装得下两个人的浴缸,要出场了。(狗头jpg)

  没办法,谁让小白还在想着该接受表白的时候,某只小狗已经超速得连x梦都做上了。(摊手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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