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心病
“是不是就快到镇国公的忌日了？”林御目光凝在坐着轮椅的楚辞身上，将离得他最近在笑着朝他说话的几个臣子的嘴脸看得一清二楚，缓缓出声问道。
陈公公躬身站在他身后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只细想一瞬就正声回道：“还有十五日。”
“你倒是记得清楚。”林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而后低低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啊，弹指一挥间，一晃就是两年过去了…”
林御最近脑海中常是出现抱拳跪在面前忠心耿耿等着他下命令的镇国公，接着场景一转，就是他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画面，心被扯得抽疼，可也有别的平台情绪在作祟。
“他父亲死在那，朕又派他去潭州，你说他…会不会埋怨朕。”林御的眼神变得飘渺，一向高深莫测不轻易让人看出情绪的眼里，难得闪过些许迟疑。
这话哪时陈公公这种身份能轻易接的，可皇上问，陈公公也得硬着头皮答，“楚将军一向如镇国公般忠心耿耿，自是愿意为皇上排忧解难，效犬马之劳，又何来埋怨这一说法。”
“嗤…”林御也不答，轻嗤一声将目光扯回，微阖着眼不愿再看。
另一边的宫殿里，李贵妃按摸着怀里的白猫，因是被人新送来的原因对这环境还有些怕生，此时被人紧紧束缚在怀里有些不适的扑腾挣扎着，时不时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林幸年视线从白猫身上掠过，发现它的身形毛发就连瞳孔都与上一只猫十分相似，想到那只猫的下场，神情不禁有些恍惚。
李贵妃抬眼就见他定定站在面前心不在焉的模样，不满的情绪一下就冲涌上来，横着眉声音都忍不住冷下来，“你又在想什么？整日心不在焉的能做成什么大事？”
林幸年表情微变，身形一顿而后才反应过来，敛了敛心神正要开口解释，就听她冷冰冰的声音继续问道：“今日楚辞去上朝了？”
李贵妃见他沉着脸点点头，眸光微转猜到大概，“皇上把剿灭潭州水寇一事交给楚辞了？”
“母亲料事如神。”
李贵妃不屑的轻嗤一声，“你也用不着恭维我，这件事是会交给楚辞只是早晚的事，先前不说，只是想你与林星驰胶着，你们斗得越狠，他就越高兴。”
林幸年目光沉下来，赞同的点点头，“可交给楚辞的话，这事恐怕会被放到明面上来。”
“剿就剿了，一群上不得台面的贱民，倒蹬鼻子上脸来了，还像块狗皮膏药似的属实惹人厌烦，你倒不如借着楚辞的手将他们除去，还能在他面前露个脸。”
“可楚辞心细如发，若是让他发现此事…”
“发现又如何？皇上如此看重楚辞才，他定会秉公执法，但这对我们才是最有利的。”
李贵妃冷着脸说完就见林幸年面露些不解，难得耐心的解释道：“这事又不是我们做的，既然朝堂上有人提出潭州水寇是否背后有人，那么皇上定会起疑心，先前你下面的人在水寇手上吃了亏，虽是做给外人看，可也有八分真，你再顺水推舟…”
林幸年跟着她的话想到漫不经心的林星驰，想通其中关节，连忙点点头低头称是。
“把事做得好看些，你父皇心病作祟，所以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你的机会也不多了。”李贵妃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手里的猫，眼里含着嘲弄还有别的情绪。
闪过的太快，林幸年未来的及看清，心有疑惑，也未来的及问皇上对心病是为何，就听她继续开口转了话头，“你对你的皇妃一事有何想法？”
“杨书雁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即使到时候再找回来或许已经被那水寇…自是不能再娶了的，京中还有许多未嫁的贵女…”
林幸年缓缓道出心里的揣测，就见李贵妃不甚赞同的微微蹙起眉，心里跟着一颤，声音也本能的低下来。
李贵妃失望的摇摇头，“不会再要她这已经是板上钉钉人尽皆知的事，你要做的便是竭尽全力去找她，若是找回来，你也一定要娶她。”
林幸年下意识怔怔望着她，一个被水寇掳走不干不净的女人他娶进门岂不是在给自己给宫里抹黑？
可对上李贵妃精明凌厉的眼，林幸年想说的话被堵在嘴边，垂眸细想她的话，很快反应过来，郑重点点头。
左右都是做给外人看的罢了，既可寻得一个好名声，又可以在镇国公府那里要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
李贵妃见他想通，脸上表情缓和许多，“至于京中的其他贵女，我觉得安国公的女儿就是最好的人选。”
林幸年只一瞬间就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可那是个痴傻…”
“痴傻又如何？她是苏之蔻宠爱的嫡亲妹妹，既有镇国公府给她撑腰，又有白家给她作后盾，早年随你父皇下潭州时与白家也有些交集，你娶了白老爷子的痴傻外孙女，虽免不了几句不痛不痒的笑话，可也会觉得你是重情重义之人。”
李贵妃不满的瞪向林幸年，对他目光如此浅薄短浅连这种关节都想不通感到不悦，手上也不禁暗暗用力。
白猫略显凄惨的一声呜咽落在耳里，林幸年回过神就对上李贵妃狠厉不满的眼，身心俱震，连忙开口解释道：“并非儿臣不愿意，只是她是痴傻之人，父皇最看重皇家脸面，定不会同意此事。”
“若是不得不同意呢？到时你父皇还会对你有所愧疚，你怎的就想不明白？”
林幸年见她眼神充满失望不悦，暗暗捏紧拳头，紧抿着唇垂眸躲开她的目光不在作答。
“还有你府里的那些事都给我处理好来，虽苏宗被削去官职，可他的爵位还在，没有人能猜透你父皇到底是何心思，他再有起来的一天也说不定，我虽不喜那女子，可你也不要做得太过，传出去多难听。”
李贵妃不愿再看他，说完就疲惫的移开眼，随意的摆摆手。
“是，儿臣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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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公公躬身站在他身后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只细想一瞬就正声回道：“还有十五日。”
“你倒是记得清楚。”林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而后低低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啊，弹指一挥间，一晃就是两年过去了…”
林御最近脑海中常是出现抱拳跪在面前忠心耿耿等着他下命令的镇国公，接着场景一转，就是他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画面，心被扯得抽疼，可也有别的平台情绪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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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林御也不答，轻嗤一声将目光扯回，微阖着眼不愿再看。
另一边的宫殿里，李贵妃按摸着怀里的白猫，因是被人新送来的原因对这环境还有些怕生，此时被人紧紧束缚在怀里有些不适的扑腾挣扎着，时不时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林幸年视线从白猫身上掠过，发现它的身形毛发就连瞳孔都与上一只猫十分相似，想到那只猫的下场，神情不禁有些恍惚。
李贵妃抬眼就见他定定站在面前心不在焉的模样，不满的情绪一下就冲涌上来，横着眉声音都忍不住冷下来，“你又在想什么？整日心不在焉的能做成什么大事？”
林幸年表情微变，身形一顿而后才反应过来，敛了敛心神正要开口解释，就听她冷冰冰的声音继续问道：“今日楚辞去上朝了？”
李贵妃见他沉着脸点点头，眸光微转猜到大概，“皇上把剿灭潭州水寇一事交给楚辞了？”
“母亲料事如神。”
李贵妃不屑的轻嗤一声，“你也用不着恭维我，这件事是会交给楚辞只是早晚的事，先前不说，只是想你与林星驰胶着，你们斗得越狠，他就越高兴。”
林幸年目光沉下来，赞同的点点头，“可交给楚辞的话，这事恐怕会被放到明面上来。”
“剿就剿了，一群上不得台面的贱民，倒蹬鼻子上脸来了，还像块狗皮膏药似的属实惹人厌烦，你倒不如借着楚辞的手将他们除去，还能在他面前露个脸。”
“可楚辞心细如发，若是让他发现此事…”
“发现又如何？皇上如此看重楚辞才，他定会秉公执法，但这对我们才是最有利的。”
李贵妃冷着脸说完就见林幸年面露些不解，难得耐心的解释道：“这事又不是我们做的，既然朝堂上有人提出潭州水寇是否背后有人，那么皇上定会起疑心，先前你下面的人在水寇手上吃了亏，虽是做给外人看，可也有八分真，你再顺水推舟…”
林幸年跟着她的话想到漫不经心的林星驰，想通其中关节，连忙点点头低头称是。
“把事做得好看些，你父皇心病作祟，所以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你的机会也不多了。”李贵妃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手里的猫，眼里含着嘲弄还有别的情绪。
闪过的太快，林幸年未来的及看清，心有疑惑，也未来的及问皇上对心病是为何，就听她继续开口转了话头，“你对你的皇妃一事有何想法？”
“杨书雁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即使到时候再找回来或许已经被那水寇…自是不能再娶了的，京中还有许多未嫁的贵女…”
林幸年缓缓道出心里的揣测，就见李贵妃不甚赞同的微微蹙起眉，心里跟着一颤，声音也本能的低下来。
李贵妃失望的摇摇头，“不会再要她这已经是板上钉钉人尽皆知的事，你要做的便是竭尽全力去找她，若是找回来，你也一定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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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贵妃见他想通，脸上表情缓和许多，“至于京中的其他贵女，我觉得安国公的女儿就是最好的人选。”
林幸年只一瞬间就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可那是个痴傻…”
“痴傻又如何？她是苏之蔻宠爱的嫡亲妹妹，既有镇国公府给她撑腰，又有白家给她作后盾，早年随你父皇下潭州时与白家也有些交集，你娶了白老爷子的痴傻外孙女，虽免不了几句不痛不痒的笑话，可也会觉得你是重情重义之人。”
李贵妃不满的瞪向林幸年，对他目光如此浅薄短浅连这种关节都想不通感到不悦，手上也不禁暗暗用力。
白猫略显凄惨的一声呜咽落在耳里，林幸年回过神就对上李贵妃狠厉不满的眼，身心俱震，连忙开口解释道：“并非儿臣不愿意，只是她是痴傻之人，父皇最看重皇家脸面，定不会同意此事。”
“若是不得不同意呢？到时你父皇还会对你有所愧疚，你怎的就想不明白？”
林幸年见她眼神充满失望不悦，暗暗捏紧拳头，紧抿着唇垂眸躲开她的目光不在作答。
“还有你府里的那些事都给我处理好来，虽苏宗被削去官职，可他的爵位还在，没有人能猜透你父皇到底是何心思，他再有起来的一天也说不定，我虽不喜那女子，可你也不要做得太过，传出去多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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