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私吞
苏之蔻看清是昨晚的小孩，再看站在她旁边语气亲昵的女人，书欢是镇国公府的小孩，那她就是...两人突然就这么打照面，虽她是这正房，也难免觉得有些不自在。
悄悄抬眼去她，见她一张瓜子脸,双眉修长,明眸皓齿，一脸精灵顽皮的神气，眉宇间自有英气，脸上未施粉黛却不失秀丽，身姿姣好，玲珑有致，另有一股动人的气韵，倒是让人心生亲近，原来...楚辞是喜欢的是这般的女子。
今日乃是家宴，既她已来，那么镇国公府就是承认她的，苏之蔻心里突地生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感与不适，若是同桌而坐，他们郎有情妾有意，就好似她抢了别人的位置似的，反倒十分尴尬。
她在观察杨书雁和心里脑补的同时，杨书雁也在打量这位新来的将军夫人，传闻是京城第一美人，确实十分貌美，一双眼睛好似会说话，即使是盯着自己出神，目光十分清澈不带丝毫恶意。
想她之前祝贺将军得娶佳妇并未被反驳，那这夫人应当是个极好的人，难怪将军喜欢，只是...杨书雁看着苏之蔻与她相比略显干瘪纤瘦的身材，胸前不知有没有二两肉，这夫人看着年纪也忒小了些，没想到将军看着堂堂正正的人，竟然好这口。
水梅发现对面那女子打量苏之蔻的目光有些不怀好意，竟还有些猥琐，立马牢牢的瞪回去，杨书雁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过于直白的目光，连忙歉意的笑笑。
“这是那天的哥哥！”杨书欢不懂大人之间的暗潮涌动，站稳后倚着杨书雁，拉着她的手伸出自己肉乎乎的小手指，指着苏之蔻兴奋喊道。
杨书雁下意识望去就对上苏之蔻晦暗不明的眼神，生怕她惹苏之蔻不喜，将她胖嘟嘟的手折回来，严肃道：“书欢，你怎么睁眼说瞎话呢，这是夫人！哪里有哥哥。”
苏之蔻见杨书雁弯下腰低声教导的同时拿出软帕给她擦手，抬起手在杨书雁看不到的地方给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杨书欢连忙捂住嘴，机灵的点点头，而后眨眨眼放下手，黑溜溜的眼睛一转，声音脆生生的：“姐姐。”
苏之蔻也朝她眨了眨眼，满意的点点头，见杨书雁望过来，掩饰的低下头，莫名觉得这气氛实在是古怪得很。
“嫂嫂，你怎么不进去？这是谁？”楚思思注意到苏之蔻时缓缓走过来，随后才看到旁的陌生人，下意识就出声问道。
苏之蔻见是她，斟酌着语言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要如何说，只垂眸沉默着。
楚思思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再细看杨书雁和她旁边的小孩，一个大胆的猜想在心里冒出头，扬着眉试探道：“你是我大哥两年前带回来的女人？”
杨书雁听她对苏之蔻的称呼，回想到将军提到过她有个妹妹，就听她拔高的声音，觉得这问题哪里怪怪的，但事实又如此，微微点头承认。
苏之蔻眼神一暗，这气氛压抑得她不想多待，抬脚闷闷往前走，楚思思对着她背影唤了声也不见不理睬，瞪了杨书雁一眼也跟着往大厅走。
刚走到大厅，就听到里面传来万氏对着二房含着怒气的斥责声，碰到怀里的纸张，心里一紧，快步走进去。
“楚少杰，你真是好大的脸面，这府里上上下下哪里不是镇国公和楚辞一点点拼死搏命换回来的，你倒好，在官场不谨言慎行，反而仗着荫庇肆意妄为，竟还骄奢淫逸，嗜赌如命！还让人找上家里来，镇国公府的脸面都让你丢光了！”
万氏一句接着一句，似是要将积压已久的不满与怨气都发泄出来，声音尖利且语速极快。
苏之蔻看清万氏带着怒意的面容时一怔，嫁给楚辞一个月，这还是她第一次直面万氏的不满与怨气，能让向来温柔贤淑的万氏如此生气，想来是积怨已久。
“大嫂，这次实在是我糊涂了，但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我...”
“母亲。”苏之蔻听到他如此厚着脸皮的话，快步走进去轻声打断。
万氏正要开口呵斥，就见苏之蔻面无表情走进来，面色稍稍缓和，拉过她在旁边坐下，“之蔻来了，母亲这还有些事要处理，你先回院里去，免得平白影响了心情，今日这饭，我看是根本吃不下了。”
说到最后一句，万氏冷冷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楚少杰，只觉得十分糟心。
苏之蔻顺着目她的目光看向地上的楚少杰，从方才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大概的事情，难怪从府里支取那么多银子甚至擅自更改账本，原是在外面欠了钱，眼下还找到府里来。
镇国公府就算依然颇得圣宠，就算皇上对楚辞极为喜爱，府里上上下下更应该夹着尾巴做人才是，二房这么做，无异于自掘坟墓。
“二叔，你不为自己考虑，不为镇国公府考虑，也该为思思考虑才是，思思眼下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京城里家里有合适年纪的公子早就相看起来了，即使思思隔着镇国公府这层关系炙手可热，可终究隔着关系，就算还有人蠢蠢欲动，可如今二叔这么做了，只怕....”
苏之蔻知晓旁的话对楚少杰这样的人恐怕油盐不进，所以她直击要害，选了他最在意的来说，果然，楚少杰听到楚思思婚事时，脸色一变。
楚少杰还跪在地上匍匐在两人面前，苏之蔻又是个小辈，他的脸面本就觉得挂不住，现在听到这样的话，眼神微眯，抬头看着苏之蔻，语气不善道：“之蔻，你只是用来给楚辞冲喜的媳妇，大嫂还在，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呢！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父亲！”紧跟着苏之蔻走进来楚思思也听到两人的话，就算她再怎么娇纵也不敢在伯母面前造次，府里明眼人都知道万氏对苏之蔻这个媳妇十分满意，可是楚少杰当着她的面呵斥苏之蔻，楚思思都跟着心里一紧。
楚少杰看见楚思思走进来，面色瞬间不太自然，特别是他还在跪着的时候。
“楚少杰，你竟还蹬鼻子上脸来了？自己没本事还反过来说起之蔻的不是，这个家的中馈我早已交由之蔻打理，我看之蔻说得句句在理，你若是不满，那你们二房就自行出府去！”万氏木着脸，平静的说道。
这话可就意味深长的多。
楚少杰身子一抖，不再故作姿态，惶恐的看着万氏，“大嫂，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可别说气话，我与大哥从小便一起长大，大哥出门行军大打仗时，这个家可都是我在照顾，后来你进了门，我才得以考虑我自己的事情，我从来没有过私心的啊大嫂，这次是我一时糊涂着了人的道，你就再帮我一次吧，大嫂！”
袁氏坐在旁边原也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怨念的看着楚少杰，可是万氏这话里的分量太重，她一下就坐不住了，“大嫂，我也恨少杰的肆意妄为，可现在思思的婚事才是最要紧的，大嫂，若是真如你所说的分府出去，外人该如何想，我们思思的婚事又该怎么办？”
似乎是真的说到了伤心处，在小辈面前又有些不好意思，只偏过头在一旁默默揩泪。
万氏冷笑一声，“可你丈夫做那等事的时候可没想过外人该如何想？现在倒反过来用孩子的婚事要挟？不分家也可以，让少杰辞官在家，去庄子里看着收成，将这么多年来私吞府里的银子一一拿出来，什么时候还完了什么时候回府。”
“大嫂！”楚少杰听完后惊慌失措唤出声，让他害怕的不是辞官回家，反而是要将亏空的公中银子都补上，他心里也清楚得很，自己这么多年来大大小小到底拿了多少数目要是真的一笔一笔清算起来，也许把他给卖了也难还清。
抬头想再开口，可是一对上万氏冷漠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他就知道这件事只怕没有转圜的余地。
楚思思看着地上弓着身的父亲，从小到大第一次见他卑微如斯，听到他私吞府里的银钱时心里一惊，还想开口替他辩解，可是看到他心虚的低下头时，她突然什么也不想说了。
袁氏冲上前将他推翻在地，手脚并用拳打脚踢辱骂着，多是骂他糊涂云云。
疲惫突然涌上心头，万氏不愿再看眼前的这场闹剧，木然起身带着苏之蔻往外走。
来到花园里，鸟语花香，空气清新，就连风吹过来都是和煦的，令人心旷神怡，苏之蔻看着紧皱的眉宇舒展开来，心里稍松。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万氏转头看向含着心事的苏之蔻，温声开口道。
“母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二叔他从府里拿了不少银钱了？”
“我当家这么久，若是什么也不知道，镇国公府早就树倒猢狲散咯，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之所以不说，不过是以为他是要给思思存嫁妆，可谁知他竟这般不成器！”万氏冷着眉眼低低怒道。
【作者题外话】：哦莫，我们图书馆不知道为啥没开空调，又闷又热，敲完这章后差点给我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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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书雁下意识望去就对上苏之蔻晦暗不明的眼神，生怕她惹苏之蔻不喜，将她胖嘟嘟的手折回来，严肃道：“书欢，你怎么睁眼说瞎话呢，这是夫人！哪里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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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书雁听她对苏之蔻的称呼，回想到将军提到过她有个妹妹，就听她拔高的声音，觉得这问题哪里怪怪的，但事实又如此，微微点头承认。
苏之蔻眼神一暗，这气氛压抑得她不想多待，抬脚闷闷往前走，楚思思对着她背影唤了声也不见不理睬，瞪了杨书雁一眼也跟着往大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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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楚少杰听完后惊慌失措唤出声，让他害怕的不是辞官回家，反而是要将亏空的公中银子都补上，他心里也清楚得很，自己这么多年来大大小小到底拿了多少数目要是真的一笔一笔清算起来，也许把他给卖了也难还清。
抬头想再开口，可是一对上万氏冷漠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他就知道这件事只怕没有转圜的余地。
楚思思看着地上弓着身的父亲，从小到大第一次见他卑微如斯，听到他私吞府里的银钱时心里一惊，还想开口替他辩解，可是看到他心虚的低下头时，她突然什么也不想说了。
袁氏冲上前将他推翻在地，手脚并用拳打脚踢辱骂着，多是骂他糊涂云云。
疲惫突然涌上心头，万氏不愿再看眼前的这场闹剧，木然起身带着苏之蔻往外走。
来到花园里，鸟语花香，空气清新，就连风吹过来都是和煦的，令人心旷神怡，苏之蔻看着紧皱的眉宇舒展开来，心里稍松。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万氏转头看向含着心事的苏之蔻，温声开口道。
“母亲，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二叔他从府里拿了不少银钱了？”
“我当家这么久，若是什么也不知道，镇国公府早就树倒猢狲散咯，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之所以不说，不过是以为他是要给思思存嫁妆，可谁知他竟这般不成器！”万氏冷着眉眼低低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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