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谁怕谁至第二百五十章_这个家业我不要行吗
笔趣阁 > 这个家业我不要行吗 > 第二百四十六章 谁怕谁至第二百五十章
字体:      护眼 关灯

第二百四十六章 谁怕谁至第二百五十章

  第二百四十六章谁怕谁

  作为一个政教合一的政党,公明党和自民党之间的关系一直还算不错。

  哪怕自民党中几乎没有信这个教的,但这也不妨碍他们拉拢公明党。反正宗教自由,他们也犯不着和一个几百万人规模的民间团体,或者和议会里的几十个议席对上。

  一方面,自民党议席虽然多,但下面的派别即便是最大的几个,也无非掌握着几十个议席而已。像是日后麻生泰郎重组新麻生派,将老麻生派、伊藤派等几个派别凑到一起组成志公会后,议席也不过就54个。

  更关键的是,对于这个教派,就算你想处理它,你也处理不掉。

  因为二战时军部动辄宣布这个或者那个团体组织为非法的阴霾,所以战后当美国人宣布言论自由、宗教自由后,日本人对此的态度是“坚决拥护”,甚至不用美国人操心,他们自觉地便开始维持这一“政治正确”,也正是因为如此,像是极道这种暴力团才能合法存在。

  同样,邪教也是。

  奥真教尽管搞了恐怖活动,可直到2021年的今天,这个教派在日本依然是合法存在的,罪魁祸首麻原彰晃自从1994年犯事后,在监狱里一直坚持了二十多年,2018年才被处决,而在2008年时,这个教派的教徒还自认为可以把他们的首领救出来呢。

  所以日本的公民们哪怕明知一个教派是邪教,但你依然不敢公开反对它,因为就算证据确凿,你证明了它是“极端信仰团体组织(日本人发明的新词)”,日本政府也依然不能取缔它,而且就算要取缔它,不花个20年恐怕也消除不了它的影响,而在这20年间,你和你的家人都是要持续遭到那些教徒骚扰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吧?日本人也是这么想的。

  在这样的环境下,邪教在日本当然是如鱼得水,就好像那些被送到澳大利亚、没有天敌的兔子们一样,繁衍出了一窝又一窝。而日本政府对邪教就好像澳大利亚政府对兔子和山火一样,完全无能为力。

  人都说,土匪招了安,那就叫官军了。同样,宗教组了党,那就是日本的未来。当创价学会变成了公明党时,它就变成了政府对内约束平民、对外友好交流的渠道。

  见到秀则前来,创价学会的人表现得很热情,当即便是一部手抄版、据说还开过光的《法华经》送上,然后又满怀歉意地表示,自己给万事屋的人添麻烦了。

  秀则对这句“添麻烦了”的理解就是,以后他们还会继续添更多的麻烦给自己。

  “石野先生是吧?我就先这么称呼你了。日本是一个民煮国家,宗教和言论也是自游的,所以你们向任何个体传教我都不管,但你们不应该干扰到万事屋的正常运营。”秀则委婉地抗议道。

  创价分会的小头头石野敏五郎见秀则脸色不渝,连忙试图补救。

  “您说的是,我们并没有刻意向贵公司的人传教,只是我们在弘法的时候恰巧遇上了贵公司的职员,这是一种缘分。”

  真能说啊!秀则感慨道。

  在来的时候秀则已经和下面人了解过事情的经过,无非就是万事屋的工作人员在上门时,正好遇上了创价学会的人过去传教,人家老头老太太不敢拒绝人家的“美意”,正束手无策的时候,路过的员工看不下去,便出手把人轰走了。

  结果这下他算是捅了个马蜂窝——人家宗教组织每个分会的小头头都是有传教“任务指标”的,每年也要考核KPI,这么做和砸人场子也没什么区别。

  果不其然,分会的人一听这事就炸了锅,当即便气势汹汹地带人来找麻烦。

  不过,当创价学会的人找上门来时,他们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

  不管是极道还是宗教团体,在寻找下手目标时通常都很谨慎,不会对大公司或者大型连锁店下手,也不会选择大公司的员工下手。

  一方面是因为这些大公司势力大,地方上的官僚和议员也会给大公司一个面子,二来也是因为他们承受得起损失。

  比如你偷偷寄点死老鼠,砸个店什么的,小公司当然承受不起这种损失,但大公司自然有保险公司来负责理赔这块,一家分店休息个两天对通体来说也没有影响,你完全威胁不到对方不说,人家报了警,你还要倒霉。

  一句话,欺软怕硬。

  日本人喜欢在“大手企业(名牌企业)”就业,也不完全是因为面子好看,更关键的是在大企业就业的话,日常生活中也确实能避免不少麻烦。

  看半佛的视频就知道,在中国想要开店创业已经是一件很艰难的事,税费、工资、房租、装修样样都能把人逼疯。而在日本,想要开店的人同样也避免不了上述的这些麻烦,而且日常中还要经常应对上门敲诈的极道、宗教团体和各种地方行业协会,大城市还好,小城市或者乡间的话,日本政府完全管不到。

  创价学会在找上门来时,心里想着这无非就是一个小型家政公司,带人堵着们抗议几天,对方也就屈服了。

  但他们注意到挂起来的河也议员剪彩照片后,他们的气焰顿时就弱了几分,准备先“观望观望”。

  等到他们看到政府派过来“参与指导”的人,还有不时出入询问巡逻状况的警察时,创价学会的人就已经放弃了继续勒索的打算,转而上门“商议合作”。

  秀则作为极道出身的人,自然对这种团体欺软怕硬的作风熟悉的很。

  他带上了几个背着长条形背囊的大汉,让他们站在自己的身后,一起前来“谈判”,并且让他们“好好表现”一下。

  和心会的小弟们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便刻意地让背囊和墙壁磕碰,发出了叮叮咣咣的金属声。

  果然,石野先生表现得更加谦恭了。

  “你们那点事我懒得管,但我们万事屋要负责的地区都是自民党的地盘,如果他们都加入了你们的教会,投票的时候是投我们的议员,还是投你们的‘法师’?”秀则质问道。

  “都一样的,现在大家都是在为同一个目标而努力着。”

  石野擦了擦头上的汗,心说到底是年轻人,居然把话挑得这么明白,要不是自己事先查了查,恐怕就要得罪人了。

  “是嘛?”久世秀则存心找茬:“但我怎么听说,你们最近和民主党的议员也有联系?”

  石野心中顿时咯噔一声,暗道这事怎么传出去的,明明党内只有几个人知道。

  麻生泰郎这个公子哥搞经济也还算凑合,毕竟有一大票人给他出主意,就算弱也弱不到哪去,但他处理政务和外交是真不行,再加上一张口无遮拦的大嘴巴四处得罪人,对媒体也是不动脑子就说话,所以短短两三个月民调支持率就从50%以上跌到了30%多。

  眼见着有机可乘,民主党自然是揪住一点不放,死命地追着打,党首支持率已经比麻生泰郎要高了。如果你以一个普通市民的角度来看,你会觉得自民党的统治力已经摇摇欲坠,随时可能被掀下马也说不定。

  见到这种情况,就算公明党和自民党一直是执政同盟,此时也难免心中犯了嘀咕,私下商议着是不是要换一个合作对象。要不是民主党一直瞧不起公明党这些人,恐怕他们早就动手了。

  石野虽然层级不高,但他却有资格进内场(跑腿端茶递烟),所以多少也听说过一些事,但没想到居然被当面指出来了。

  “绝无此事!”他矢口否认道:“希望久世先生不要误信谣言,免得伤了大家一直以来合作的默契。”

  “谣言是吗?或许吧,但反正又不是我听来的,对吧?”秀则意有所指:“但你们不能对我们的客人传教。有些东西交到朋友手上固然好,但果然还是拿在自己手里更放心。”

  “您说笑了。”石野干笑着回答。

  见到秀则态度如此强硬,石野在摸不到底的情况下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走人,并且吩咐下面人小心行事。

  见他离开,秀则本来想召开员工开个会,但想到自己最近出的风头实在是太多,便把这事交给了东大的应届毕业生。

  一个团体的凝聚力,绝对不是光靠利益就能提供的东西,偶尔也要靠“护短”,以及“同仇敌忾”。

  “怕什么?我们是东大生!我们后面有的是学长和前辈照应!”秀则嚷嚷道:“现在我们的事业是在替政府解决麻烦!是政客的遮羞布!不要什么都怕,搞得好像我们才是过错方似的。”

  “都吩咐下去,不管他以前是干什么的,现在都是万事屋的员工。见到老人摔倒你就去扶,见到有人被撞你就报警,指认什么的也不要有什么顾忌,万事屋给你撑腰做主。见到警察也不要躲,他们还要靠我们的税金和定期巡逻才能继续当大爷,他们躲个毛线啊?”

  秀则在这里骂,但被骂的人却不觉得这有什么,因为他这番拉帮结派的话算是戳中了在场东大生的小团体情结。

  再说了,东京大学的文化传统中也瞧不起警察,校园一向也禁止警察出入。就算是出了什么大案子,警察也得在申请过校方后才被允许进入,一路上还要接受过往学生、教授的白眼。

  日本警察一向是右翼的聚居地,而作为警察出身人数最多的国士馆大学,也在2ch和雅虎网上认为是“右翼、爱国”的典范,相反像是公立的东京大学、私立的早稻田、创价这种,一向是被网络右翼打成“卖国贼学校”的。

  日本人的小团体嘛,在遇到事时“他是不是自己人”往往比“他干了什么”更重要。所以秀则的话虽然不一定政治正确,但一定符合日本人的文化观念。

  第二百四十七章搞定媒体

  秀则虽然嘴上说得硬气,但私下里还是给上面打了电话。

  当然了,在这种时候他不能示弱,所以特意先告状,表示对方干预了自己经营。至于打扰了创价学会推销报纸,实非自己所愿,如果对方有什么不爽的话,自己一力承担,请上面放心。

  随后他用写论文的借口,和千子一起上门拜访了读卖新闻的主笔渡边恒雄,拉关系认前辈的同时顺便摆明态度,说自己要建立一个兼顾福利与效率的新型企业。

  那个年代出来的东大学生基本都是左翼,而文学部更是有一种反精英倾向,所以对于久世秀则的态度,老渡边颇为欣赏。

  他坦承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有左翼思想的年轻人了,那些家伙要么一个个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要么就是那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脑残右翼,此外就是专注议会斗争几十年也不愿意深入民间实践的日共。

  对于千子,他也摆出了一副和蔼可亲的长辈模样,还顺便提到了当年千子在襁褓中时他登门拜访的场景。

  他直接向秀则表示创价学会什么的都不在话下,大家只是不想伸手一巴掌过去拍在屎上,清理起来太麻烦,所以才懒得搭理他们而已,让他不要在意。

  因为日本文化并不以性为耻,所以脏话很少涉及那方面内容,用屎、畜生来形容对方时已经是相当粗俗的说法,所以当渡边恒雄用这种话形容创价学会后,久世秀则稍稍有些惊讶。

  谈到麻生泰郎支持率的暴跌时,老渡边认为这是日本民众对自民党长期执政的厌倦,或者叫“制度疲劳”,并且预测明年去投票的民众可能会创历史新高。

  “一个延续了半个多世纪的民主政治体却没有一次真正的政党轮换,这是历史的异数。”他说。

  久世秀则原本只是来应付一下的,但渡边的说法却引起了他的兴趣。

  “您认为民主党上台后,民主党真的能让日本变得更好吗”他好奇地问。

  老渡边当着两个年轻人的面,再次露出了传统的日式苦笑。

  “坦率地说,希望不大,因为他们没有执政经验。”

  看到秀则点头,渡边恒雄大概是发现自己说得太绝,于是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我觉得总体会好一点,因为如果民主党此次能够获胜,那无疑对各政党来说是一种激励。大家从此便会知道自民党并不是不可战胜的,于是他们便会出台有吸引力的政策,以说服选民投票给他们,从而为日本政治带来更大活力。”

  活力吗?秀则心中有些不以为然。

  渡边恒雄也算是老牌政治记者了,当年的中曾根康弘和田中角荣都和他过从甚密。虽然相互间也争吵过,但他们对渡边恒雄却也没有当外人,渡边还曾经看到过田中角荣当着他的面打开保险柜,露出满满当当的钞票的场景。

  按照常规思路去想的话,老渡边倒也没想错,只可惜现实的魔幻程度远远超过逻辑,所以渡边只能算是猜中了一半。

  事谈得差不多了以后,作为退场时的寒暄,一老一新又提到了棒球。

  因为《读卖新闻》有一支职业棒球队,也是日本职业棒球队第一强豪——读卖巨人队的关系,所以上学时没怎么打过棒球的老渡边也俨然变成了一个棒球迷。

  “咱们东京大学去年总算拿了个单季冠军,这很好,不过今年打得可太不像话了!”老渡边委婉地批评了秀则一句:“既然你办企业之余还有时间到我这里来,说明你也不是很忙嘛,为什么没有时间训练啊?主力捕手可是要承担起统筹全局的工作啊!”

  您都说了“办企业之余”了,我还能有多少时间?秀则心中呐喊着。

  但没办法,人家既是“学长”又是“前辈”,还是发行量高达一千万的报纸总裁兼主笔,不管怎么说都能把秀则吃得死死的。

  “这个,因为主力都退役,今年大一也没有新生的关系不过等挖青苗结束后,明年就会好很多,我们今年盯上了大概13、4人的样子,明年哪怕只有三分之一加入,棒球队也会好很多。”

  “不是好很多,是要再夺冠一次。”老渡边断然说道:“你们那个藤森,实力还不足以进入巨人队三队,所以我把他介绍到社会人棒球联盟去了。”

  所谓社会人棒球,其实就是企业赞助的一帮准职业级别的棒球手联赛,秀则倒是不意外老渡边有这种人脉,只是他没有想到东大实力最强的藤森,居然也只能进社会人棒球这种级别,在日本棒球联盟中只能算是第三梯队的比赛。

  虽然如此,秀则也不能反驳什么。2007-2009年间,巨人队可是完成了中央联盟三连冠的伟业,正是最强大的时候,区区一个大学球员恐怕还真没有进三队的资格。

  谈到了这里,大家也算是宾主尽欢。

  送走秀则时渡边恒雄还说,如果秀则真的能解决东京的流浪汉问题,并且将万事屋扩大到东京范围,他就给秀则做一个专访,将万事屋模式推广到全日本去。

  要不然怎么说考上东大就相当于跨越了阶级呢,瞧这人脉!

  正当他感慨着,身后又传来了渡边恒雄的喊声:“差点忘了,你们结婚时,一定要邀请我去吃喜酒啊!如果看不到请柬,我会恨你们一辈子的!”

  千子脸腾地就红了

  看着秀则新交上去的论文,元桥教授总算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这次改得还算不错,兼顾了各方面的理论,而且补助的效果也算是出来了,和你预估的效果差不多,可以发出去了。”

  尼玛,效果都出来了,你才让我发论文还有意义吗?秀则吐槽。

  不,说不定教授就是故意的,为了让我这个小年轻不至于承受太多压力和嘲笑,我不能错怪他!

  “记着,指导老师这一栏除了我的名字外,还要再写一个教授。”元桥又补充了一句。

  错怪你妹,压根就没有错怪!

  第二百四十八章风雨飘摇的自民党

  2008年底的美国大选可能是最没悬念的一届,在投票前大家几乎就都知道奥观海赢定了。

  所以当奥观海战胜希拉蕊,成为党内唯一候选人后,日本方面就已经开始在为如何与奥观海政府接洽而做准备了。

  有人说奥观海能赢都是因为黑色人种无条件去给他投票,其实倒也不完全是因为这个。

  从布什上台开始,美国就陷入到了保守政策当中,除了发动了伊拉克战争外,布什上台的几年间,政策可以说是平平无奇,几乎什么改革都没有做,反倒是两次通过减税案。

  虽然减税是全民减,但贫民本来就没什么税可交,税改和他们无关。而美国的中产阶级虽然也可以享受到一部分减税待遇,但有钱人却减得更多,所以总体来说,小树丛总统减税所惠及到的主要对象还是富人阶层。

  如果说懂王上任是美国民粹的集中爆发,那么其实在奥观海时代,这种民粹就已经初见端倪,只是当时网络社交还没有因为智能手机的关系而普及到民众中间。

  此外就是08年的经济危机也让民众对共和党充满了不信任,尤其是当他们发现美联储绕过国会向金融机构注资后更是如此,而金融机构高管集体奢华出游的照片偏偏在这时被记者捅出来了。

  在经济好的时候,人偏向保守也是很正常的,但到了危机时,大家就要求变化了。

  奥观海聪明就聪明在这一点上,除了那经典的“Ass♂We♂Can”外,他对选民所提出的口号就是“变革(change)”,迎合了百姓的普遍情绪,再加上有色人种的死顶,所以他的当选几乎是必然的。

  在这个危急时刻,求变的也不光是美国人,全世界几乎都在求变,至于政策的效果可能要到10年后才能看出来。

  麻生泰郎履行了自己上台前的承诺,往每个日本缴税人账户里塞了一万两千円,算是“提振消费”,18岁以下和65岁以上的则是塞了两万,全国总共投入了两兆円到消费领域。

  为了响应号召,久世秀则和千子立刻就出去玩了一天,午饭吃了松茸、河豚,晚饭北极芝士焗贝饭和鮟鱇鱼套餐,政府发给两人的钱就这样全消费了出去,秀则还额外贴了三千。

  嗯非常禁花。

  不过令麻生泰郎郁闷的是,即便是他已经如此为那帮下等人着想,他的支持率还是在一路下滑,也就发钱的那两天曾经短暂地上升了3%,随后又跌了下去。

  算了,管他呢!

  尽管依然在开着会,可麻生泰郎还是不自觉地翘起了二郎腿——那帮刁民,果然讨好他们压根什么用都没有,还是得找个机会去讨好美国人。

  由于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所以麻生泰郎压根没有注意到,他这副翘着腿听取事务官陈述的样子,被摄影机原原本本地拍下来,通过直播传递到了正在看电视的人面前。

  “这家伙是极道老大吗?”日本国民纷纷吐槽道。

  不出所料的,奥观海在大选中以压倒性优势获得了胜利。

  按照惯例,麻生泰郎作为日本首相,等奥观海上台后,他必须过去点卯,而后来他也确实去了。

  不过他现在要操心的,却是赶紧趁美国政坛更迭的混乱期,把安贝时期留下来的政策尽管落实。

  因为小树丛总统即将卸任,所以本着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思想,在卸任前的最后一段时间他正忙着签署大赦令,赦免利益相关人士,无心去管外部形势。而奥观海还没有上台,暂时还什么都管不着。如果想要趁美国疏忽期间做点什么的话,现在就是大好时机。

  众所周知,对于安贝在任时要签署的东北亚自贸协定,美国人非常不满,认为其削弱了美国在亚太的影响力。

  尽管这个协定是安贝第一任时期要签的,但别忘了,当时负责经济的可是与谢野和麻生泰郎这一批人,首相换了,可经济省的官僚没有换,而经团联这个幕后最大boss也没有换。

  所以,别看麻生泰郎在上台前对中国和韩国说了多少怪话,可他的身体却非常诚实,当日本经团联的大佬们嘿嘿怪笑着围上来时,他依然还是顺从地躺平,然后乖乖地舔了上去。

  趁着奥观海上台前后、美国政坛更迭的这几个月里,麻生泰郎出访了好几次邻国,并且与之签署了不少经济协议。原本极度右翼的言论,也开始渐渐变得“留有余地”起来。

  安贝进三、福田糠夫、麻生泰郎,尽管日本三年换了三任首相,但和其它方面的混乱不同,日本在东北亚经济政策上倒是神奇地保持了一贯性。用麻生泰郎本人在金融危机时期公开说的话便是“无需惊慌,因为日本、中国、韩国,这三个国家注定共同繁荣”。

  不过这些只能算是日本人的“小聪明”,美国人心中对此是一清二楚。

  麻生泰郎心里很清楚,如果自己到美国出访的话,美国人恐怕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但谁让他是二世祖呢,不怕!

  只是他的支持率是眼见着是越来越低了,伤心

  因为民主党的攻势一波接一波,现在自民党党内也开始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了,开始紧锣密鼓地操心着选举的事。

  就算来年选举中自民党被民主党拉下水,但这些议员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地盘,那未尝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河也太郎作为议长的儿子,理所当然地继承了他老爹的一部分政治遗产,神奈川县第15选区便是老爹塞给他的地盘,自保有余。

  但这还不够,他还想要赢更多。如果很多大佬在这种危难关头都需要靠他河也太郎才能保住地盘的话,那可是一件既有里子又有面子的事。

  “你现在能控制几个选区了?”河也太郎打电话问秀则道。

  秀则对此矢口否认:“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学生,怎么可能‘控制’选举呢?”

  “我记得我好像说过,有话要直说对吧?”河也太郎的声音中流露出了一丝不悦。

  “石川县那边我可以想想办法,东京这边的话,新宿我有一些朋友,此外就是媒体那边也有几个熟人。其他地方就不行了,大家不过是点头之交,我还年轻,没有那么大的面子。”秀则实话实说。

  “就这么点啊不过也对,对你来说已经不错了。”河也太郎肯定了秀则的作用:“你那个万事屋暂时还没什么用是吧?”

  “暂时没用,我们不能利用业务去强塞传单或者动员会议,因为这会破坏我们和客户之间的关系。”

  “好吧,那我再想想办法。”

  河也太郎倒也没有显得有多失望,这可能和他一开始就没抱多大希望有关,反正他的路子也不止秀则这一条。

  提到这个,秀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啊,请您等一下。”他突然说道。

  “怎么了?”河也太郎问。

  秀则的声音显得有些迟疑:“是这样的,有一个我认识的人,她希望有议员能够倾听她的诉求”

  “别这么吞吞吐吐的,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河也太郎显得有些不耐烦:“议员的职能不就是倾听民众的诉求吗?话说,她是干什么的?如果是小角色的话就算了。”

  秀则赶忙回答:“是劳务派遣公司的小原女士,她希望能有议员能提出修改女性的‘配偶者控除’法律,将配偶方的税额上限提高到300万以上。”

  河也太郎沉默了一会:“劳务派遣公司?是那个T○mp吗?”

  “是的。”

  “好,你让她不要再找别人了,我来搞定这事。”河也太郎许诺。

  第二百四十九章棋从断处生

  见河也太郎答应帮忙,秀则心中乐开了花。

  小原女士确实和秀则提过“配偶者控除”这事对她事业的损害,只不过她可没有拜托秀则去找议员做这件事,而是秀则主动抢过来的活。

  人生就是要善于寻找机会才行,秀则从这件事里又看到了一个机会。

  日本对于女性的歧视,从某种意义上说已经不仅仅是一种观念、一种文化,而是成为了一种系统、一种体制。

  所谓的“配偶者控除”,便是这样的一种系统。

  这个“配偶者控除”具体解释起来会麻烦,所以简单说一下就是“夫妻双方中,收入较低的一方若是年收入高于150万円,高收入那一方原本有的38万円抵扣额度就没了,要额外交税。”。

  也就是说在丈夫工作之余,妻子也想要出来工作的话,她需要交纳的不止是自己的税,还有丈夫也要为此多纳税。

  如果仅仅只是“配偶者控除”的话还好,关键是要上交的收入还不光是一种,而是四种—“住民税”、“所得税”、“社保”、“配偶控除”,而且它们的上限是100万多一点,而不是150万。

  好,假如你是一位太太,拼死拼活累了一年,收入被限制在了100万以内,你想要多干一点活,那立刻就要交几倍于现在的税。向前每多走一步,就要花几倍于现在的努力,那你还会继续向前走吗?

  微博田园女拳所向往的“日本妻子不用出去工作”、“丈夫每月收入上交,只给三万円零花”,从本质上说就是这么一回事。日本从法律上对双职工家庭进行了歧视,就差没有公开对社会家庭说“女人就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少出来抛头露面”了。

  用《深夜奇葩恋爱图鉴》中的话说就是“你只需要工作就这么累了吗?我之所以累,是因为要工作、做家事又要照顾你”“除了工作什么都不用做的人了,到底还做了什么才会这么累啊?难道是——呼吸吗?

  注意哦,歧视归歧视,但这里可没有明文写着的性别歧视——如果老婆年收入几千万,丈夫窝在家里不动吃软饭的话,那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可以的,对吧?

  在劳动力充足的经济红利期,日本人这么做当然是可以的,可当人口老龄化、劳动力稀缺后,他们恐怕就不能继续这么做了。

  小原女士要求提高纳税上限的原因也很简单——她旗下劳动派遣公司支使的劳动力中,很多都是家庭主妇。她们每月进帐个七八万,公司就只能抽个七八千的中介费,只有她们的收入都高了,公司抽这十分之一才格外有劲,对吧?

  秀则忙是帮了,但却打算搭空塞点私货。

  比如将刚刚在万事屋职员身上实验过的“餐补”计划,照搬到劳务派遣公司里面。

  万事屋员工的收入如果从表面上看每个月也就十五万円,比流浪汉时期也就好一点点,除了工作体面一点外几乎就没有差别。

  但这些员工工作了几个月后,暂时看来还是颇为心满意足的。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住的地方遮风避雨、自尊需求也有了保证,还在于秀则给他们安排的“社保”和“餐补”这两样。

  一开始的水果券、精米券不过是秀则小试身手而已,他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满足于只给几十人发点额外的补贴。别忘了他最初的目的,他可是要彻底摧毁农协,然后建立新生产关系的。

  农协用来要挟百姓的,无非就是“货源、渠道、定价权”三大法宝。

  城市市民想要吃饭,只能从农协分销的渠道买东西;而日本的工商实体想要出手农机、农具,也只能通过农协;农协控制了一头一尾,再加上中间用钱喂出来的“农林系议员”为他们说话,所以才能够在日本只手遮天。

  想打垮这样的一个庞然大物,那就得团结起比农协更多的人脉,掌握更多的农产品出产地,还有拉拢更多的议员,寻求更强的外部势力才行。

  不过好在时间是站在农协对立面的,只要日本依然在城市化,年轻人依然在往城里跑,那么迟早农协自己就会维持不下去。

  可那样的话,农协的尸体到底会被谁吞下去呢?乡土右翼?还是经团联那些垄断资本?

  交给朋友,终究还是不如自己拿着放心啊

  出于对左翼的警惕,所以日本在五月一号是不过国际劳动节的,不过人民又确实对这个节日有需求,所以日本人就将它挪到了11月23号,起名叫“感谢劳动日”,也叫“新尝祭”,是个法定假日。

  因为这个节日是在秋天,所以很多人也用来欣赏秋叶,秀则和千子也不例外。

  只是很不幸的是,他们却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传说中的东京大堵车。

  没办法,秀则他们只好一边挪、一边等。

  幸亏千子这个贪嘴的在神社买了不少点心和奶茶,秀则等在路上倒也不会感到无聊。

  “啊~~张嘴。”千子丢过来了一团点心。

  秀则毫不犹豫地张开嘴,接过了千子的投食。

  “唔~~不管怎么说,都还是太甜了。”秀则鼓着腮帮子抱怨道。

  千子用头撞了磕了一下他的右肩“”

  看到千子抱着的珍珠奶茶,秀则忍不住开起了小差。

  2019年时,有一个日本人在2ch上发帖说,日本到目前为止,已经流行过三次奶茶热。

  一次是1992年,结果日本经济开始崩盘;第二次是2008年前后,结果发生了次贷危机;现在是2019年,奶茶又热了起来,会不会也要发生点什么。

  结果当时一圈人都骂楼主乌鸦嘴,而有部分比较好事的,提出了会不会是“南海海沟地震”的事(日本地震局说是南方海域的海沟有发生大地震的可能,届时引发的海啸可能会淹到日本东南沿省)

  怎么说呢,真是乌鸦嘴啊。不过从现在的证据看来,新冠确实是在2019年就爆发了。

  因为脑子里想着事,秀则咽下点心时就难免分了心,再加上日式点心大多很黏,他还要留心车前方,所以一下子就噎到了。

  “唔!呜呜呜呜~~~”秀则夸张地挥起了手臂。

  千子见状连忙把正喝着的奶茶递到秀则嘴下,秀则猛吸几口后,在茶水帮助下才将点心咽了下去。

  “哇!差点就挂了!”久世秀则心有余悸地说道。

  千子见他恢复了正常,当下也是松了口气。

  “真是的,嚼久一点再咽啊。”她抱怨道。

  随后,她盯着奶茶吸管,仿佛突然发现了什么一般:“啊,秀则!你这样还让我怎么喝嘛?”

  “怎么了?”秀则有些不乐意:“千子的口水我刚才不是也没有在意吗?”

  千子指着自己的奶茶杯:“不是说那个!你居然在咬吸管!团子没法吃了。”

  秀则定睛看去,果然发现了自己无意识的咬痕,奶茶塑料管口都被咬瘪了。

  “刚才不是那个急了点。”秀则气焰顿时散去大半:“下车再买一杯吧。”——M78星云

  谁说我不会写感情戏?只是重点不在上面嘛

  第二百五十章年底调整

  对和心会来说,今年的“年底调整”和往年有些不同。

  因为提香被秀则送到了水产那边,一向操心此事的妙子忙着在石川县开店,佐野泉那点初级财务知识看到审计就傻眼,秀则只能亲自来管理此事。

  不过,当他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报告时,他又后悔了。

  虽然说看着一堆报表上盈利的数字确实赏心悦目,很多老板甚至沉迷于这种数钱的感觉不可自拔,但秀则可没有这个美国时间去搞这种繁文缛节的琐事,哪怕财务工作确实很重要。

  不过好在现在和心会的产业都属于可以见光的那种,所以秀则就把公司财务外包给了会计师事务所。

  本来从2000年开始,日本政府就一直在找大学定向培养使用国际会计准则(IFRS)的会计师,而毕业生数量也从原本的1000名增长到了2007年的四千多名。

  但因为经济危机的原因,这些毕业生很多都找不到工作,所以秀则又小小地捡了个便宜,以资产万分之0.5的价格外包了年度审计和代缴税的业务,顺便又花了一百万円让对方清理了乱账、建立新账。

  大概是看出了秀则业务的敏感,会计所主动派人来询问要不要做“两本账”,但却被秀则拒绝了,因为他这种涉及到政治的企业,将来很容易因为这些东西被政敌攻讦。

  如此一来,和心会在财务和业务上都可以自豪地宣称,自己已经比很多大公司更正规了。毕竟连奥林巴斯、东芝这种大公司都在财务审计上造假,而这种事咱们极道的男子汉是不屑于去做的。

  哦,对了,这两公司的事现在好像还没曝出来,难怪会计所的人胆子这么大。

  抛却了这堆乱七八的事后,秀则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和千子腻在一起“学习”了。

  新学期后,千子溜出家门,到学校旁边租了间高档公寓,和几位校友当了邻居。安田志清再怎么反对也没用,反正千子现在的财务已经不怎么依赖他,所以即便是想要在钱上卡着她也不行。

  他倒是有心想在秀则那边的账户上做点什么,但如果这事被捅出来,损失的那可是银行的信誉,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能做,所以他只能继续忍耐,等安田龙夫那边动手再说。

  秀则正好也从棒球队宿舍溜了出来,美名其曰“腾位置给新生”,住到了千子同层,除了偶尔会被学姐们支使着干点体力活外,其余都还好。

  秀则倒是轻巧地就这么解决了“年底调整”的事,可这并不意味着其他人也能解决

  “大友君,求求您了,再宽限一个月吧!”

  只听噗通一声,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就这样跪了下去。而接受男子跪拜的,则是一个穿着西装、拎着公文包的年轻人。

  年轻人看着这位年纪足可以当自己父亲的老人,心情万分复杂。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他蹲下身,试图将对方扶起来:“但这个月可就到期了。”

  “真是非常抱歉!”老人头紧紧地贴在了地上,压根没有起来的意思。

  “那么,当初为什么要来借呢?”大友叹了口气:“据我了解,您的公司经营状况一点都没有改善,为什么不干脆破产算了?”

  老头拼命摇头:“破产?不可以的!我们家族的企业已经开了一百七十多年了,怎么可以让它在我手里倒闭?”

  年轻人无可奈何,只得跟着摇头:“那这种钱就更不能借了,不是吗?为什么当初要欺骗我,说运营状况良好,只是一时资金链紧张呢?”

  “给大友君添麻烦了。”老头又俯了下去。

  大友火了:“这种道歉有什么用?如果你还不上钱,倒霉的不光是你,还有我啊!你要把我也连累死吗?还有,那么多的钱,你到底是投到了哪里,才会这么快就花完了啊?”

  老人默不作声,只是不停地在磕头。

  “说话啊!你的这个手工公司,资金到底流转到哪里去了?”大友是真的急了:“我警告你,不管你再怎么拖,如果到期还不上,我一定会让人来清算你的资产!”

  见无法继续搪塞下去,老人只得嗫嚅着吐出了几个字眼:“还、还给了银行利、利息”

  大友眼睛顿时瞪得大大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拿去还了银行的利息,还给了新生银行。”

  大友感到一股凉意从头到脚,就仿佛有人往他头上浇了一桶冰水一样。

  “你是说,你原本就找银行借了贷,还不上的时候,又找我们公司借了钱,是这个意思吗?”

  他声音颤抖着问出了这些话,然后得到了一个绝对不想听到的回答。

  “是、是的。”

  大友再也无法忍耐下去,照着老人的面门便是一脚蹬了过去。

  如果对方的资产已经抵押给了银行,那也就是说他压根不可能通过让对方破产清算的手段来得回账款了。

  大友后来已经记不得自己做了什么,脑子里也是乱成了一锅粥,就算是老人发出的嚎叫也不能让他冷静分毫。

  而当他重新意识到自己在哪里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部长的办公室里。

  “就是说,‘小早川运输’已经确定开不下去了,是吧?”部长冷声问道。

  “是。”

  部长将烟头按在了烟灰缸里:“那么,我想大友君应该也记得我们NADL公司的政策,对吧?”

  闻言,大友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是但是,部长,像这种事情,公司的审查部门也不检查一下对方财务状况的吗?他明明就是负着债还要来借钱的啊?”

  部长抬起了眼皮,表情中看不到有一丝温暖。

  “大友君,你这是在推卸责任吗?”

  “不、不敢!”

  “这可是你带过来的客户,我们可是因为相信大友君的眼光,所以才会在知道对方有欠债的情况下,答应了大友君的要求。毕竟客户具体是什么情况,相信大友君比我们会更加了解。难道大友君为了完成自己的业务额,就没有仔细调查对方的状况吗?”部长盯着他的眼睛问。

  见大友说不出话来,部长烦躁地一挥手,似乎是想要将他赶出去的样子。

  “不管对方到底是什么情况,我都只会照章办事,如果到期收不到账款的话,就算再不情愿,我也只能启动公司应急条款了大友君,好好想一想吧!”

  请收藏本站:https://www.bqtxt.cc。笔趣阁手机版:https://m.bqtxt.cc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